第66章 皇上自己脫,還是我幫你?(3 / 3)

安笙淡漠著一張臉,將藥碗遞到他麵前:“皇上該喝藥了。”

心裏老鬱悶,喝個藥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將這好好的養心殿弄成了糟心殿,這皇帝活的也夠不容易。

“啪”的一聲,他將手中奏折丟在一旁,翻身躺倒:“朕要休息了,你出去。”

安笙自然不會輕易離開,她青蔥的指尖握著白玉藥碗,在他身側坐下,淡漠回了句:“皇上將藥喝了,我自會離開。”

“朕說了不喝,你煩不煩。”君修冥手臂一揚,再次將藥碗打翻在地,滾燙的藥汁迸濺在身上,灼的皮膚生疼。

她反手抓住君修冥手臂,觸手的熱度讓她心驚。她掌心順勢按上君修冥額頭,同樣是滾燙的。

“你在發燒?”安笙驚慌問道。

君修冥一向不喜別人近身,他高燒不退隻怕連張太醫都不知道:“別碰朕,你耳朵聾了是不是?沒聽到朕讓你滾嗎!”

君修冥一把甩開她的手,對殿外怒吼了聲:“常德,給朕滾進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常德就出現在殿內,戰戰兢兢的道:“皇,皇上有何吩咐?”

安笙繃著臉吩咐道:“這裏沒你的事,讓張太醫再端一碗藥來。”

“是,老奴即刻去辦。”常德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君修冥頓時就火了,這是他的皇宮,他的奴才,居然任由她安若離擺布,她說話竟然比他還好使。

“把袍子脫了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口感染了才會導致高燒不退!”安笙悶悶的看著眼前耍性子的男人,不由分說,雙手用力撕開他身上明黃龍袍,雪白中衣上染著暗紅的血跡。

安笙還要動手,卻被君修冥一把按住了纖細手腕。

他唇角邪氣的揚起,玩味道:“丫頭是迫不及待要與朕洞房嗎?如此你可就走不了了。”

安笙雙頰羞得通紅,卻倔強的沒有收手:“皇上是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

君修冥唇角笑靨更深,昏黃柔和的燈光下,透著說不出的邪魅。

他修長的指尖,一顆顆解開胸口的盤扣,中衣緩慢脫落,露出結實的胸膛,赤果的肌膚之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觸目驚心著,白色紗布也已經被鮮血染紅。

安笙目光緊盯在他身上,心口莫名傳來一絲疼痛。

“看夠了沒?”他邪魅一笑,突然伸臂將她扣入胸膛。

雖然精壯的身體遍布傷痕,但卻沒有一絲狼狽,反而平添了幾分妖冶,這男人天生就是禍害人的妖孽。

他修長的指尖輕勾起她下巴,俊臉貼著她麵龐肌膚,氣息溫熱曖昧。

安笙慌亂的別開麵頰,耳根子都燒紅了。

什麼鬼?她分明是來喂藥的,又不是來給他調.戲的。

而正是此時,殿門“嘎吱”一聲突然開啟,常德端著湯藥躬身而入,見到的就是帝王與安笙曖昧相擁的場麵。

他微愣了片刻,但好在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皇上,您的藥。”他將藥碗放在一旁,低頭快速退了出去。

“喝藥。”安笙在他懷中嘀咕了句。

“要你管,沒良心。”君修冥放開她,將明黃衣袍隨隨套在身上。

安笙仍不語,纖長的睫毛輕顫著,端起溫熱的藥碗,放到他麵前。

傲嬌的皇帝瞥了一眼湯藥,薄唇輕啟:“你喂朕!”

安笙有些不明白,一勺一勺的喂也不知要苦多久,但人家都開口了,她哪裏還能拒絕?

於是將盛了藥汁的匙子遞到他的唇邊,君修冥卻撇開了臉:“用嘴喂。”

安笙頓時瞪大一雙明眸,顯然有些不耐煩:“你到底喝不喝?”

她沒發怒,人家倒是被惹怒了,君修冥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你沒心喂藥,那還來這裏做什麼?取悅朕嗎?朕不需要!倘若你再不走,朕隨時都有可能反悔。”

安笙真想甩手不幹了,但又想著他的傷因她而來,幾番糾結猶豫之後,隻好將藥汁含入口中。傾身靠向他,唇貼在他薄唇之上,將藥汁緩緩送入他口中。

記憶中,幼時她生病了不肯喝藥,媽媽就是這樣喂著她的。

君修冥有片刻的驚愕,而後唇角揚笑,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瓣,吸盡她口中藥汁後,仍糾纏著不放,吸允著她口中的蜜汁。

藥液分明是苦的,但經她喂過來,就變成了甜。

君修冥結實的手臂蠻橫的攬在她腰肢上,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溫聲道:“賢妃,你似乎還欠朕一句謝。”

安笙靜默片刻,而後起身,屈膝跪在地上,三叩九拜:“民女謝皇上救命之恩。”

這男人,不是說喜歡她欠著他的嗎?幹嘛還要向她討一句謝?

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君修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剛剛緩和的情緒,再次劍拔弩張。

他的臉色變得極難看,健臂一揚,觸手處一應物件統統掃落在地,一連串的碎裂聲讓殿外聽牆角的常德與張太醫均是一驚。

君修冥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更是極少動怒,能有這個本事讓他發火的,也隻有賢妃娘娘一人。

碎裂飛濺的瓷片劃破手背的肌膚,鮮血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在地麵。

安笙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好似不知疼痛一般,一動不動的跪在他麵前,蒼白的麵龐沒有一絲表情。

他坐著,她跪著,彼此僵持不下,但最後受不住的仍是他。

他伸臂用力將她從地上拎起來,丟在軟榻上,有些蠻橫的扯起她的手,手背上劃開寸許的口子,好在傷口不深,也隻是割破了皮肉。

君修冥將金瘡藥倒在她手背上,蜇的生疼,安笙緊抿著唇片,硬是沒吭聲。

“從今天開始留在養心殿伺候朕。”君修冥甩開她的手,怒氣衝衝的丟下句。

“不是已經有人照顧皇上了?難道皇上還未稱心嗎?”安笙的聲音依舊淡漠,而淡漠之中卻那樣酸澀。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說出這句話?但她可不是樂意當電燈泡的主,再說,他明明就答應了她,自由。

君修冥不動神色的凝了她片刻,忽而一笑,道:“怎麼,吃醋了?”

說罷,他半擁她入懷,安笙沒有反抗,卻也並不順從,溫軟的身體被迫困在他懷中,姿態也是僵硬的。

他溫潤的語調縈繞在頭頂,輕歎道:“她是她,而你是你,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朕心裏的位置。”

自然,也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隻是,這一句,君修冥是不會說與她聽的。

安笙不知道那個她是清妍還是畫像上的那個女孩,總之是誰,她都感到失落,一雙墨眸清澈,在昏黃的燭火中,閃爍著琉璃般璀璨的光澤。

這樣的失落感讓她分外的鬱悶,她又不喜歡他,幹嘛要失落?

君修冥心口一動,伸手扯掉她挽發的碧玉簪,低頭再次撲捉住她柔軟的唇片。

安笙一驚,愣愣的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心口會疼?是因為這些根本就不屬於她嗎?

想到這裏,她不停地掙紮著,兩隻手不安分的推開他,可她怎麼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氣。

聽到他一聲疼痛的悶哼,安笙又不忍再推,就這樣漸漸地淪陷在這個吻裏,可她卻莫名的想哭。

君修冥周身都散發著霸道的氣場,但他的吻卻是溫柔至極的,一寸寸試探,一點點侵入,小心翼翼到讓人心疼。

他放開她的時候,安笙在他懷中淩亂的喘息,纖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掃在他英俊的側臉上,那小鹿一樣無辜的眸子,像極了一種誘.惑。

“別這樣看著朕,不怕朕吃了你?”君修冥邪魅的笑,手掌輕輕摩擦著她瑩潤的麵頰。

安笙不甘的瞪了他一眼,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不僅無恥,說起話來還下.流的!

看著她那副受氣不能撒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君修冥起了身,淡然的開口:“替朕換藥更衣,今夜留在養心殿吧。”

安笙雙頰緋紅,又是一愣,結巴的說道:“還…還是不…不了……”

君修冥回過身看向她:“不什麼?朕可不是在征詢你願不願意。”

安笙心裏止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是征詢她的意見,幹嘛又要加個吧字,讓她誤解。

她心裏一邊腹誹,一邊伺候著他換藥更衣,沒過多久又用了晚膳,安笙午膳都未來得及吃,一直餓著肚子。

膳食傳上來,都是安笙平日裏喜歡的,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細心,若他想對一個人好,那便是可以好到極致的。

隻是素日他們很少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花的心思?

入夜,他擁她在懷,安笙枕著他的手臂安靜沉睡。

後宮硝煙不斷,朝堂更是腥風血雨,永無止境的爭鬥、算計。

他也會累,也會倦,隻有懷中的女子才能讓他的心得到安寧,隻是這份安寧好久都不曾有了。

一直以來,他的心裏都裝著那個給過他溫暖的女孩,他漸漸地開始相信,或許安若離就是上天送來的禮物。

雖然聽起來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