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問診(2 / 2)

江懷瑾搖頭。

"我還有一個妹妹,她身體跟一樣,也不好,但是卻活潑樂觀,她沒有一點世家小姐的脾氣,對誰都是又熱情又可人,若不是她時時陪著我,我怕是早就因病憂心過度去世了,她是那麼皮,誰的話也不聽,爹跟娘是如此寵她。她平時不喜人跟著,爹娘便讓人不要跟,在她七歲的時候,在給他不成器的哥哥采一棒荷花做生辰禮物時,跌進池子裏了,而她那不成器的哥哥,卻因為病發,隻能趴在池邊,看著她大喊著娘親,跌入池中,漸漸不見,連喊人救她的力氣都沒有,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小小的冰涼的屍體,妹妹再不會大笑,再不會因為汙了羅裙而大哭,再不會捂她哥哥的雙眼問猜猜我是誰。"柳喻白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那天你落入河裏,是你大喊的那聲娘親救了你。連時辰日子都一樣,我隻當是天意了,當作妹妹想要救你才救的你,至於那兩件小物,也是我妹妹的遺物,那天救了你,我一直在想,許是妹妹希望我想開些,不要再因這些睹物傷懷,因些借機給了你,隨你處置,若能救你一命,也算得我妹妹的功德一件。若是你嫌棄是亡者的舊物,就扔了罷。"說完柳喻白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沒想到是有這些因緣在裏頭,江懷瑾心裏有些發酸。這便不同了,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便對著快速往外走的柳喻白大聲說道,"我會好好保存的!"

柳喻白腳步隻微一滯,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屋裏還殘留著柳喻白留下的鬆柏氣息,江懷瑾有些發愣,隻見過兩麵,但是對方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強烈了些,她腦海裏來來去去都是對方的影子。

李老太很快趕了過來,看到懷瑾的臉還愣了一下,懷瑾趕緊把麵具的事跟對方說了這才算完事,李老太又將柳喻白一頓好誇。

外頭一陣喧嘩,江懷瑾躺了許久,早已經不難受了,聽著喧鬧聲,連忙爬起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前頭一堆人看不清楚,隻看到詩酒跟持劍緊緊地跟在後頭,看二人臉上的神色,她便明白了,大約是柳喻白出了什麼事?

隻見齊淼又從屋了轉了出來,伸手拉了候在樓梯口的小廝的衣領:"去,把爺爺喊回來,就說景雲不好了,爺爺他在大報恩寺!要快!"說完又往小廝臀部補了腳,"平時你腿腳是最靈便的,今天你給爺好好辦好這次差事,大大有賞,快去!"

那小廝果然飛快地去了。齊淼這才發現立在房門前的懷瑾。

原來送江懷瑾過來的時候,柳喻白還是受了風,他是胎裏帶著的不足,加上後天中的毒,是不能受一絲熱一絲冷的,天隻要有些寒,他便會冷得如墜冰窖,而天若是熱,他又會十分難熬,早晨出來得早,受的露的寒氣,加上初春的冷風,他走出房門沒幾步就倒了。

齊淼不是個傻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好友就是因為麵前這個人倒下的,看著對方不十分出色的麵容,齊淼心裏十分不爽,但是又不能不給好友幾分麵子,隻得咬了牙,對江懷瑾揮了揮手,"你不是病了嗎,去屋裏呆著,別又發病了。"

江懷瑾根本沒聽進去,她心裏隻想著柳喻白,"貴人到底怎麼了?"

齊淼沒好氣的甩了一個白眼過去。"因為你,受了風,冷暈過去了。"

江懷瑾沒等聽完,已經大步往柳喻白在的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