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成的獻身(1 / 3)

洛陽。

孟梓楠提出邀請一個他班裏的女同學陪他們一起玩,正好是當地的,可以做個好向導。卻被王棲桐拒絕了。孟梓楠本是個很羞於跟女孩打交道的男孩,凡事盡量依著別人,也就沒再強求,便自己陪她到處閑逛。這樣三四天過去了,他們一起逛了很多景點,又吃了一些當地小吃。兩人漸漸地感到回到了高中。

眼看就要離開了,王棲桐在臨行前的晚上提出去當地的東北菜館吃家鄉菜,孟梓楠也覺得主意不錯。

“玩了這麼多天,吃你的喝你的,還要你逃了這麼多天的課,該回報你了——這頓家鄉菜,我請你!隨便點吧!”王棲梧說著把菜單遞給了他。

“咱們都是老同學,還這麼客氣嘎哈?我是東道主,我請你!”雄渾厚重的嗓音、豪爽幹脆的語氣、真摯開朗的神情,典型的東北男孩。

“不行,我明天就走了,你還說不定什麼時候去北京玩呢,我必須得今天還還這個人情!”她說著,忽然做出很調皮的神情:“你就讓我請一頓吧,不然我會睡不著的!”

他聽了她的話,憨憨地笑了起來:“那哪能!就一頓飯咋能睡不著哩?”

“你不讓我請,我就不吃了!”她說著站了起來,一臉生氣的樣子。

“那好吧!你請。”

她立刻喜笑顏開,坐了下來:“嘻嘻,趕緊點吧!”

“嗯哪!”他應著低下頭點菜。

她把雙手交叉在桌前,笑盈盈地看著他點菜。她看著他寬寬的肩膀,忽然陷入了回憶:

兩年前,高考結束,她和姐姐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生活了三年的校園。離校的那天,校園裏沸騰了,同學們都大包小包地往宿舍樓下運東西,有家長來接的自然就不用費力了。姐妹倆是沒有人來接的,就商量一點點往下搬,從最小的——暖壺開始。她們從六樓提著暖壺和一些其他的東西走到一樓的時候,已經腰酸腿疼,額頭沁汗了。便決定坐在台階上休息一下。

生活老師在門口叮囑著搬東西的人小心,接孩子的家長忙得汗流浹背,一輛輛的私家車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神牛”空著來,很快又滿載著大小的物件離開,收廢品的大爺與賣書的學生討價還價,空中掠過學校養的鴿群,留下串串叫聲……

“姐,你看人家都有人幫忙,就咱倆,還得一點一點搬,悲催不悲催?”王棲桐望著忙碌的家長,癡癡地問。

“嗯。”王棲梧望著遠處已經泛綠的草地和隨風輕揚的柳枝,“咱們的爸媽是不能來的,其實也……”

她的話被打斷了——被那個迎麵走來的高高大大的身影,他推著自行車,邁著穩健的步子一步步走來。

“你……沒回家嗎?”王棲梧立起來,輕聲問。

王棲桐聞聲扭過頭,見是孟梓楠,臉上現出驚喜的笑容,一對兒酒窩又歡快地浮上臉頰。

“我剛跟同學打會兒球,正想走呢,看著你倆了,就來了。”

“是呀,畢業了,再見麵還不知道是啥時候呢。”王棲梧的臉上又現出感傷的神情。

王棲桐的臉上卻仍掛著喜悅的笑容,她上前一步:“那其他同學呢?”

“走了——別班的。”他說著向四周看了看,“你們要搬東西嗎?我幫你們吧!”他臉上現出害羞的神情,那種東北男孩在社交中慣有的狀態……

“哎!哎!王棲桐,想啥呢?都愣神了!”

她被他的話喚醒,笑著說:“我想起高中的時候,你幫我和我姐搬東西的事了——你還記得麼?”她的語氣忽然很沉穩,目光忽然很溫柔。

刹那間,他覺得眼前的她像極了姐姐王棲梧,他的神情變得沉穩溫和起來,仿佛還多了幾分矜持。但他很不想把這種神情表現下去,便忽又爽快地笑了:“記著呢——咋了?”

“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來了——你點完了麼?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