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隨想三曲(1 / 2)

隨想三曲

閱讀筆記

作者:趙雪彤

月亮與六便士

讀偉大的作品,捧起前與放下後你已判若兩人。一本好書是能讓人思考的,它所講述的不僅僅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道理。它可以促使你對於現狀的反思。相反。對於很多稱之為名著卻在整篇讀完不能給人任何啟發,反而讓人覺得索然無味不明就裏的書,我隻能說我不能理解它的好。也許是我見識的淺薄。但是月亮與六便士確實是少數幾本看完之後讓我迫切想寫東西的好書。

在書中男主角是一個反世俗反道德的存在。

他原本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生活平靜而幸福,但是在某天他突然打破了這種寧靜,留下一張寥寥數語的字條就隻身開始了他的旅行。

四十歲,隻帶幾百磅,畫任何一個人看了都覺得普通甚至醜陋的圖畫。沒有一個人理解他的行為,而他的解釋隻有一句話。我必須畫畫,像溺水的人必須掙紮。

這種突然迸發的熱情燒毀了他的理智,像書中所說的,他更像被魔鬼控製了。那是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出於本能,他無法不去畫畫,這種力量讓他拋棄一切,包括自己。

所以他做出的事情讓人覺得他是個徹頭徹尾混蛋。可即使如此,他依然無法讓人討厭,反而心生敬畏。

他畫畫,想要表達某些關於生命或關於任何他還不清楚的想要被知曉的東西。這讓任何可能擾亂他的東西都被他視為累贅。他隻是根據本能去做一些事,簡單粗暴,不負責任,不被束縛,沒有世俗所要求的付出與回報,規則,或任何“應該”被做的事情,對除繪畫以外的所有漠不關心。但他卻是個偉大的人,毫無疑問,而我們不能用我們世俗的眼光去評價判斷他。

追求夢想沒有任何錯。

他四十歲,同齡男人應該是最輝煌的時刻,有完整的家庭,準備步入晚年,開始衰老,並安於享樂,但他沒有,對於他來說,他的時間才剛剛開始,他要用他所剩不多的時間去做他該做的事,當書中的“我”問他,有沒有為拋妻棄子而感到愧疚時,他隻是冷漠的回答:我已經養了她17年,並沒有虧欠她什麼。

是啊,他養了她17年,在適當的時間他離開了,並無過錯。但大多數人還停留在感情上的無法接受,在世俗眼裏,一個男人應該陪伴妻兒終老,這是一種責任感。而在某種更單純的意義上講,“我愛你便同你在一起,我撫養了孩子長大,給了你安逸的生活,現在我不愛你,我可以幹脆的選擇離開,這是我的自由”又並無不妥。

說到底,對於藝術家,世俗的規則本身就是一種束縛,他們的世界單純,直率並且自我。我喜歡你便同你在一起,厭倦你我便離開,他的溫情,隻留給不打擾他的人。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去完成他的夢想。為此,他可以忍受任何苦難,因為除了繪畫,他什麼也不在乎。最後他找到了塔希提。在那裏他找到了天堂。在世俗的人們低頭沉醉在六便士帶來的物質快感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抬頭看見了月亮。

很多人被金錢,責任或任何一個東西規束在固定的圈子裏,隻有他突破了它們,拋棄一切,隻為追尋心中的聖地,去往想要去的遠方。

我看見的是最後患了麻風病雙目失明的他坐在四麵封閉的小屋裏,望著他耗盡最後氣力畫出的壁畫,屋外是完全與世隔絕的世界,最原始的樹木河流包圍著他,沒有規則,沒有管製,沒有利益金錢一切膚淺的東西,隻有最最真實的空氣和陽光。那是他一個人的伊甸園,而這樣的男人無論他擁有多呢邋遢醜陋的外表,都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即使人們摒棄他,厭惡他,也無法掩飾對他勇氣的向往與嫉妒。是單純的熱愛造就了他清澈的靈魂,而他做過的一切違背良心的事都得以償還和原諒。

沒有人可以像他一樣真正把一切獻給藝術,不顧一切隻為感受生命最原始的欲念與躁動。而在他眼中,他曾看見世間最美的月光。

霸王別姬

程蝶衣。一個女氣十足的名字卻安在了一個男人身上。以至於小豆子真正長大的一刻,我真切的被那娘氣震到了。

然而,看見他塗著油彩的臉輕輕依偎在段小樓的懷裏喊大王的一刻,我又頭一次覺得,美確確實實可以超越性別,你在我眼裏,除卻驚為天人,便是傾國傾城。

袁四爺說你,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當真不假。印象最深的是段小樓新婚之夜,你去袁四爺家裏,那張塗了粉墨的臉在月光下美的驚人。那麼的讓人心碎。

終究是沒人能欣賞你的美。你用身體換來的師兄小時候喜愛的劍,他早已不認得。

小時候為你遮風擋雨的小石頭也終究不見,在革命批鬥的折磨下,他說出你所有的不堪,包括他前一晚還愛惜纏綿的妻子。歲月似乎改變了一切,他不再是在日本人麵前血氣方剛的漢子,不再是見不得任何人說你不好的師兄,也不再是為救你低聲下氣的那個人。他撕裂了一切。那個像你一樣深愛他的女人也自殺了。但此時的他,不配你們兩個任何一個的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