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鋒芒不露(上)(下)(3 / 3)

老姐為人冷漠,其實並不喜歡跳舞,但她是學醫的,知道生命在於運動,加上時代在進步,應酬在增多,因此她隻對探戈舞感興趣,老二也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看她跳了一曲冷感火辣的探戈舞後才深深喜歡上她的,而老姐也正是因為探戈舞名動校內外的。

不過今天老姐不想跳舞,因為沒心情,都被葉子風氣死了還有心情跳舞嗎!

“對不起,今晚我沒心情!”老姐看了看時間道,“明白又得起早上白班,我們也該回去了……”

“別呀!”老二攔住道,“不跳舞就聊會天嘛,我們有一年零三天又十一個小時二十一分四八秒沒聚在一齊了,難道你就沒一點點、呃、一點點……”

“哈哈哈,老鷹,到時是一點點什麼啊,咋吞吞吐吐的嘛!”

“嗬嗬,老鷹連多少分多少鈔都記得清清楚楚,可見用情之深啊!”

“嘎嘎嘎嘎……”

一班吊毛轟堂大笑,有意撮合二人。

老姐氣得直跺腳,又不好掃了老二的麵子,畢竟老二這人並不令人討厭。

女人雖然未必會喜歡你,但她絕不會反對你喜歡她。這是女人的通病,所以男人們千萬別自作多情!

“呃……”老姐猶豫著。“那我再坐會兒吧!”

老二大喜,急忙吩咐侍者送來飲料。

這時李香香一幹人也跟進來了,笑道:“哎喲,侄兒眼中隻有美女沒有姨媽了!”

老二大汗,苦著臉道:“哪有啊,小姨媽您不是剛進來麼!”

“小姨媽?”葉子風附耳問老姐,“什麼小姨媽啊?”

老姐瞪了葉子風一眼,解釋道:“她是殷實的小姨媽啊!”

嗆嗆嗆!

這小姨媽也太年輕了吧!

葉子風愕然不已,一回眸正好與香香的目光相碰,這時他想起了一句話,“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擦肩而過”,自己現在才回眸一次,還有499次才能擦個肩,要和她叉叉,那豈不是要把脖子扭斷,汗之!

香香可不知葉子風此時的齷齪想法,還含笑招呼道:“你好!”

“好好,我很好!”葉子風擦了下口水,忽然感到背心發冷,不用看都知道是老姐在瞪自己,再汗!

“嗬嗬!”香香掩嘴一笑,挨著葉子風隔了三毫米遠坐下道,“我很喜歡《我很好》這首歌呢,咯咯咯,葉子風,你會寫這樣的歌嗎?”她知道先前被騙了,這會兒就是來刁難葉子風的,連外交辭令都用上了。

葉子風有些發懵,自己在異界時確實記下了好多流行歌曲,可回到現實後沒有了異能的支撐,所以記憶跟平常人一樣,跟本就無法把那些歌曲默寫出來,唯一記能得的就那首《咫尺天涯》了,那還因為是自己寫的,不然同樣記不住。

葉子風正發懵呢,老二就驚訝地道:“怎麼,葉先生還會寫歌嗎?”

香香咯咯笑道:“人家是音樂創作人,你說會不會寫歌?”

老二暗叫糟糕,這吖的原來是音樂創作人,難怪一身儒雅之氣。

香香見侄子臉色都變了,丟了個不用擔心的眼神給他。

老二再又看葉子風眼神閃躲,頓時明白了,故意提高音叫道:“哎呀,原來葉先生還是音樂創作人啊,實在是令人敬佩!”

旁人頓時就被吸引了過來,連舞池裏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葉子風。

媚狐狸擠過來暗嗔了葉子風一眼,意思是說:“這下好了吧,看你如何下台!”

老姐倒是很想借機收拾一下這牛皮大王,可現在不是時候啊,他要是下不了台自己臉上也無光,就解圍道:“他確實是學音樂的,隻是現在還沒有創作出好的作品而已。”

“那能呢!”香香戲謔道,“人家都說寫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首歌曲呢,是吧葉子風?”

“呃……”葉子風連死的心都有了,狡辯道,“本來是寫了不少的,但哪個吧、還不太成熟,還要推敲推敲。”

“哎呀!這倒要見識見識了!”老二佯裝興奮的樣子,拍掌叫道,“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有請當代著名音樂人葉子風先生上台演唱他自創的歌曲,大家掌聲歡迎!”

這下連香香都大驚失色了,她本意隻是想調侃葉子風幾句而已,並無讓他丟醜的意思,這侄子這一叫,要是人家真的不是什麼音樂人,那還不羞愧到死啊,這事是自己引起的,那這死仇豈不結定了!

葉子風想不到老二這麼狠,一腳就想踩死自己,臉色也變了,要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異能,那嗓子全完不是唱歌的料,要是真了上台,想下台就難了。

正騎虎難下呢,賓客們已經熱烈鼓掌了,葉子風眼一黑,幾欲昏倒,隻得強辯道:“這上台恐怕不行啊,雖然我是創作音樂的,但卻不是唱歌的料啊,再說,我創作的都是些傷感的歌曲,這種場合怎能掃大家的興嘛!”

“沒事沒事,再傷感的都行!”老二是鐵了心要踩死葉子風,毫不在乎道,“歌喉不行音樂行也是一樣啊,我們就是想聽你自創的音樂!”

香香的追求者也趁機落井下石。

“老鷹師兄啊,你不是讓人家下不台嗎,哈哈!”

“嘿嘿,好歹人家也是客人嘛,要跟人家留點麵子不是?”

“嗬嗬,可能人家葉先生還沒想好呢,不要為難人家嘛!”

老二假裝歉然道:“哎呀,是我考慮不周啊,太激動了,哈哈,沒關係沒關係,等葉先生想好了再表演也不遲,哈哈,大家別看了,繼續跳舞吧!”

老姐頓覺臉上無光,站起身就準備告辭了。

葉子風長出了口氣,他本不怕丟臉,可老姐的臉卻不能丟,於是豁出去了,灑然一笑道:“藏拙不如顯醜,殷兄既然一定要我上台,那我隻有卻之不恭了!”說著昂然穿過舞池登上舞台,那一刻,似乎樂神的信心與氣勢突然駢發出來,在異界,他以樂神的身上過無數次的萬人台,唯有在台上他才能找回樂神的光環。

在他登台那一刻,眾人無不驚訝,這絕不是一個沒見大場麵小角色,似乎那舞台都小得無法容納他了,變化怎麼那麼大呢!

香香、老二、媚狐狸等愣然對視,齊把目光投向老姐。

老姐也是大惑不解,她也沒想到葉子風會有如此變化,難道他真的是隱而不露的奇人麼?

葉子風上了台,泰然坐在鋼琴前,撫摸了一下久違的鋼鍵,試彈了幾下,說道:“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不是歌手,沒有動人歌喉,次之,我創作的這首歌曲很傷感,它的名字叫《咫尺天涯》,或許寫得不好,但我自己喜歡,當然,我也希望大家喜歡,謝謝!”

大家都不說話,隻盯著燈光的他。

曲未起歌未動,但憂傷的氣氛已經籠罩了整個大廳。

葉子風十指平放在琴鍵上,神思外遊,似乎又看見了陸榮純那嬌嗔的臉龐,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難忘,相思之情躍然臉上。

琴聲響起,十指如蹀飛舞,琴聲淒婉流轉,順著節拍,葉子風略帶低沉的歌聲響了起來,於其說是歌,不是說是念,因為他唱不出高調子了,這是一種遺憾,樂神已死,不複往日之驚采絕豔。

夢裏清秋,霓裳羽衣,天涯處處傷心碧。

冰魄光寒,玉笛恒生,吹破煙波斂新語。

繾倦,繾倦。

兩情相知,璧合珠簾,西風九萬裏。

白首鴛鴦,霸陵青絲,條條柳綠相思雨。

寥落關山,寂寞黃泉,皚皚紙鳶千秋雪。

莫問來世今生,但將此情,牢係春花秋月。

葉子風沉靜在悲傷、哀婉、淒涼、絕望、而又情意綿綿的歌聲之中,不知何時,淚雨磅礴。

一曲終了,那真是藝驚四坐啊,人人驚歎不已!

唯有葉子風搖頭歎息,失落與憂思齊上心頭,神情沮喪,淚眼迷離,恍惚間站起身來,緩緩走下舞台,穿過舞池,直出大廳,隻說了句:“謝謝主人家的盛情款待,告辭了!”

老姐又是一震,她不明白,這家夥明明就藝驚四坐了,怎麼反而失落起來了呢。是以忙向老二打了聲招呼,追出門去。

老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勝過葉子風了。

香香更是芳心狂震,從那一刻起,葉子風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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