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瘋癲,她本來是你的(1 / 3)

林二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聽著或遠或近傳來的聲響,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從鬥酒會到現在,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不是昏沉半醒,就是噩夢連連驚醒幾回,睡了比不睡還要累。

難得睡了個整覺,醒來之後心情就特別的好,那些煩心事暫時都被拋到腦後了,腦子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想,隻想賴在床上,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隔壁的門好像開了,又傳來那對夫妻的話聲。

女人嬌滴滴的抱怨:“都怪你,今又起晚了,還剩下半時間根本都不夠逛的,我們難得來一回蘇州府,都耗在客棧裏了”

那男人又是一連竄的哄:“都是我的錯,媳婦,好媳婦,你別生氣,你也看到了這幾蘇州府發生了不少事,街上這幾都是衙差巡來巡去的,流言滿飛,那寒山寺昨法會都沒有弄完就因為那個坑結束了,還在傳言鬧海寇,我看到處亂糟糟的也不安全,

我們這回來的不是時候,還不如在客棧待著安全呢,等過陣子蘇州府安定下來了,咱們再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陪你逛逛,我發誓,真的!”

“你發的誓還少嗎,好好走路,別礙手礙腳的。”

“好好好,那今咱們換間客棧?這裏蚊子還是多了些。”

“你就是最大的蚊子。”

伴隨女人的嬌嗔還傳來“啪”的一聲響,應該是那男人被打了一下,果真是打是親罵是愛呀,被打了,他更得意也更樂了,走廊裏全部都是他的笑聲和女人惱羞成怒的嗔。

林二春也笑了。

最近短短幾日她像是過了一輩子,酸苦辣鹹各種滋味嚐了個遍,現在見到別人甜,自己吃不到,可聞聞那味兒,心情也是很不錯的。

真好。

她心情還算不錯的起床了。

同在蘇州府的林三春這會兒也醒了,她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依稀聽見有人在話,她恍惚聽著覺得那聲音一會兒近又一會兒遠的,好像是夢裏的那些個議論聲也跟著她跑出來了,一時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夢還是醒。

“你們,大公子是不是真的跟她有什麼啊,那會不會娶她啊,以公子的為人肯定會給她個交代吧?”

“夫人肯定不會答應的。再了,我聽太後都給林姑娘和平涼侯賜婚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對太後和平涼侯都不好交代。”

“這姑娘還真是可惜,原本都要當侯爺夫人了呢,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去,之前撞頭撞的狠,是真的一心求死呢。”

“要是換做我也寧可死了幹淨,身子都被人看了,聽那裏真不如死了,你們真是大公子做的嗎,還是大公子被人給陷害了?”

“誰知道呢,真是倒黴,咱們也都謹慎些吧,免得惹大公子生氣,別再這個了,當心”

林三春側頭看著門口,她想要出去,將這惱人的聲音驅走,將這噩夢也都趕走,可這一動一陣頭暈目眩,她伸手扶住額頭,又是一陣劇烈的疼,除了額頭的疼,她身下也有明顯的不適,這些都清晰的提醒著她,一切都不是夢。

她是真的被一個帶麵具的魔鬼抓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當然,這些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她怎麼威脅利誘還是哭泣求饒,對方都全然不予理會,在給了她最不堪的淩辱之後,又將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她跟一個赤條條男人放在一起,直到被舉著火把的官差發現。

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人一直是昏迷的,可她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一直到最後才在滿屋官差或曖昧或震驚或猥瑣的目光下昏了過去。

因此她記得清楚每個過程每個細節,記起來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神色從空洞到驚恐,最後是幾近癲狂的猙獰。

她張開嘴拚命的想要叫,想要喊,想要將門口的議論聲喝止,可嗓子啞了,隻發出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音來,“啊!”

最近蘇州府裏事多,消息多,件件都引人猜測連連,門外的丫鬟們也正悄悄聊得興起,沒人注意到她醒來了。

“起來平涼侯”

聽到外麵提起東方承朔,林三春已經絕望的心裏又生出來一絲希冀。

對啊,她還有東方承朔,那些人敢傳閑話,他可以將他們全部殺了,他是侯爺,以後還會是王爺,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也有機會當皇帝的,她是他的未婚妻,她丟臉,他也跟著丟臉了,他能製止這些人,他

她突然又緊捏著被褥,手上青筋暴起,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連嘴唇都跟著哆嗦起來。

以前林二春害得他丟人,即便她假死逃過了一劫,可最終還是被東方承朔逼死了,那她呢?東方承朔會放過她嗎?他會不會也讓她死?

對,她之前醒過來的時候是尋死過,那時她隻想到羞恥和名節,一心求死,可老沒有讓她死,現在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尋死一回了,她活了兩世,都沒有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老難道還會讓她再活一遍嗎?

她死了就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

外麵陽光明媚,她卻如墜冰窟。

而議論聲還在繼續。

“我剛才去熬藥的時候,聽采買的李嬤嬤平涼侯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呢,招貼了尋醫榜,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我聽他染上的這病是因為去了陸家,沾了陸家的寶藏才變成這樣的,陸家當年死得多慘呐,這不定這就是陸家對凶手的詛咒,平涼侯指不定就是凶手。”

“這你可別瞎,當心禍從口出。”

“這怎麼是瞎呢,街上都傳開了,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他不是真凶就是幫凶,反正肯定是跟他脫不了關係的,現在誰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