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悍妻,真是很沒出息(1 / 3)

冬日夜長。 Ww W COM

林二春從混亂紛雜的夢境裏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還沒有全亮,床邊用來遮擋土牆的竹簾子上畫著的一大叢花卉還隻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團。

強烈的窒息感從她的夢裏一直延綿到了現實中,她重重的深呼吸了幾口氣,胸前依舊像是被用力的壓著,堵得她十分難受,又因為一直側臥著,睡得太沉了,這會胳膊都壓得有些酸麻。

林二春幹脆坐了起來,正甩著麻得酸爽的胳膊,突然見門口站著一個暗重重的人影。

雖然已經屢次受到驚嚇了,但是這會仍然被驚得手上一哆嗦,手背甩在牆上出“啪”的一聲脆響,疼得她痛嘶了一聲,瞪著微光中那人模模糊糊的輪廓,頓時就沒好氣的道:“你怎麼還沒走?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男人語氣幽幽的道:“二丫你還在生我的氣?”

林二春哼了一聲,態度很明確,昨晚上他瘋了一樣對她,她生氣也是必然的。

童觀止往前兩步,腳上顫了顫,隻一瞬有很快穩住了,然後他頓了一下,見林二春沒有喝止,他繼續往前靠過來。

一靠近林二春都能察覺到他身上帶著一股涼意。

這屋子就是一般的土屋,年頭也不短了,牆麵雖然沒有破損但是在這大冬的,還是感覺有冷氣從四麵八方鑽進來,林二春昨晚上睡覺前是在房間裏是燒了炭盆的,可也不知道夜裏什麼時候就滅了,現在她剛從被子裏出來,都凍得有些哆嗦,今似乎格外的冷。

童觀止身上穿得並不厚,皺巴巴的,像是被捶打擠壓過的老鹹菜,並且還衣衫不整,衣領應該是被扯的歪歪扭扭。倒是房間內桌邊的椅子上麵搭著一件大麾鬥篷,好像昨跟他打架的時候,他就隻穿著單衣。

他坐在床邊,兩人麵對麵了,林二春清楚的看到他額前和耳邊都耷拉著幾縷絲,頭頂的髻歪倒在一邊,上麵一根簪子已經搖搖欲墜,眼瞅著就要掉下來了。

她想起昨晚上自己火氣上來,跨坐在他身上給他一頓好揍,再看他現在的狼狽模樣,抿了抿唇。

這會童觀止又蹭過來,她雖然沒有推開他,依舊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在這裏站了半夜?”

言語間又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他的腿,剛才他走過來的樣子,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心裏有些悶,這瑕疵讓她看得太不順眼了。

童觀止對她的打量視而不見,他伸手去碰她的手,被她一把給揮開了。

他也沒有再強行上前,乖乖的縮回去放在身側,道:“我在門口想事情,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二丫,我真的退出去了,沒有不聽你的。

你讓我走,我這就準備走了,我就是進來看看,跟你打個招呼我就走,我走了你再睡一會。”

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林二春本來一肚子火,聽他這麼,卻又不好作出來,她向來就是吃軟不吃硬。

又瞥了眼門口,房門的確是開著的。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數落他:“在門口站了半夜,你是不是傻啊!去哪想事情不能想的?不是了時間有限麼,為什麼不走?現在都要亮了,隔壁人家都醒了,你再怎麼走,到時候被人現了怎麼辦?

你又不是沒有衣裳,為什麼不穿著?沒人伺候你,你連披一件衣裳都不會嗎?這是四體不勤!還有,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你的腿了,要是你真的凍瘸了,你”

童觀止靜靜的聽著她的數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隻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她,似靜水流深般在一平如鏡的表麵之下,湧動著讓人心悸的情意,隨著他唇角的彎起,那綿綿情意就如暗流一樣越來越洶湧,慢慢的在水麵上掀起了波瀾。

這波瀾迅的將林二春席卷其中,將她還未出口的數落之言全部衝散了,她沒法再繼續下去。

她甚至不敢再跟剛才一樣理直氣壯的盯著他看,卻又舍不得挪不開視線,沉浸在這目光交彙產生的奇妙的、曖昧綿長的,讓人心跳一下一下加重的滋味中,神色不由得軟了下來,話鋒變化的很突然,“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童觀止麵上的笑意越來越深,道:“二丫有點悍妻的樣子了。下回我肯定聽你的,一定先穿好衣服,在屋裏陪你,保證不站在門口了,也保證不讓別人現,你的對我就支持。”

林二春反應過來,板起臉,道:“還不快去將衣服穿上!要走就走,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童觀止突然垂著頭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方帕子,剛捂住了嘴,就出一聲“阿嚏”,他再抬起頭來,又笑了笑,道:“二丫,你趕我走,我就先走了,我馬上把衣服穿了,你別生氣,你好好補眠,我以後再來看你,你要麼把衣服穿好,要麼把被子蓋好,別著涼了,今涼。”

還不等林二春什麼,他倒是主動的站了起來,剛一動,腳上趔趄了一下,喉嚨裏出一聲悶哼,又跌坐在床上了,麵上隱忍又失落:“二丫,容我緩緩再走行嗎?”

林二春僅剩下的一絲火氣也在他這眼神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主動攀上他的胳膊:“你怎麼了?是不是腿疼了?受涼了?”

童觀止垂著眼簾,按住她的手背,輕輕捏住搖了搖頭:“我沒事,大約是站得有些麻了,腿不疼,我馬上就走。”

林二春煩悶的道:“你很急著要走嗎?隻是麻了現在都走不動路了嗎?腿都要瘸了,還走什麼走!腿伸過來我看看,是不是還有扭傷?”

她昨是真的被童觀止給逼瘋了,也氣急了,對他又踢又踹的,這臭男人也跟她推推搡搡,一點都不大度。那會她都沒有想起他腿上的傷,扭成一團的時候,還真的不確定是不是踢到了他的舊疾,而且她也隻是聽過他的腿疾,並不知道他那舊傷究竟有多嚴重,再加上他又生生凍了半夜,保不齊

見童觀止不動,她又推了推他催促:“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