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埃文對戴維森還是沒有完全信任。
臨近傍晚時,埃文才回到官邸。
一進屋,埃文就徑直往廚房走去,尼娜正在維吉妮亞和蘇珊大嬸的輔助下準備晚餐。
“尼娜,我回來了,今晚吃什麼?”埃文來到尼娜身邊一邊問,一邊往廚房案台上窺視:“又是三文魚啊。”
埃文有點失望。
“別來搗亂!有得你吃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尼娜一巴掌打走埃文,接著又關心道:“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嗎?”
埃文來到正在調醬汁的維吉妮亞這邊,一邊試圖偷償味道,一邊回答:“托尼娜還有厄爾的福,全搞定了。”
“是嘛,那就好!”尼娜。
“唉呀,你又偷吃!”維吉妮亞一時不慎,被埃文得手了,邊罵邊將埃文往外推:“出去,出去!”
被趕出廚房,埃文慢慢悠悠來到客廳。他將唱片機打開,一段電流聲後,音樂從喇叭中傳了出來。
“醫生,律師,印地安酋長,他們都在賺錢!”
這首歌剛剛登上Billbard,名字就叫《醫生,律師,印地安酋長》。
也算應景。
埃文坐到沙發上,趁著還沒開飯,他給奧黛麗家打了一個電話。
“子,別一到晚,有事沒事就給奧黛麗打電話。她在做飯,沒空!”
可惜,接電話的是約瑟夫。
埃文失望的放下電話。
“叮鈴鈴!”
他剛把電話放下沒多久,它就又響了起來。
“喂,我是吉拉德。”
“埃文,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NB我拿下了!”
……
嘴上嫌棄,到了上桌時,埃文依舊把三文魚吃的有滋有味。
席間,厄爾罕見的主動和埃文討論起時(政)事(治)來。
厄爾話慢條斯理,但句句言之有物,這種風格在政客身上極為少見。當然,厄爾是學法學出身,是資深而有為的檢察官,形成這種風格也不是不可能。
在飯桌上,厄爾用短短的幾句話,簡明扼要的起了國內最近發生的大事,從年初開始的罷工浪潮,到因為物價共和民主兩黨在國會上的交鋒,再到馬丁這件事。
“對於這些,埃文,你怎麼看?”
埃文有些意外,以往這種“父子奏對”戲碼的主角隻會是科林,而自己在明確表示不從政後,厄爾就沒再勉強過自己了,今怎麼又來了……
埃文看了一眼對自己擠眉弄眼的維吉妮亞,趁她不注意用叉子搶了她盤子裏的一片魚肉。然後他無視了氣急的維吉妮亞,看向厄爾,回答道:“沒什麼看法,厄爾。”
厄爾:“沒事,隨便。”
埃文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厄爾,半晌後,他放下刀叉,擦了擦手,道:“好吧,看在昨晚的份上,我就幾句。”
“最近這半年,合眾國可謂風雨飄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戰勝國。”
“沒了戰爭的壓力,工會和民主黨分手,整個戰爭期間國內民眾積累了大量紅利,戰後消費欲望強烈,卻因為罷工和惜售,物價失去控製。隻能,羅斯福先生真幸運,杜魯門先生有點倒黴。”
“當然,杜魯門先生已經做的夠好了,雖然在解決鐵路工人罷工這事上手段強硬,但他終究保證了國家沒有因此而亂套。”
到這兒,厄爾突然插了一句,提問道:“杜魯門試圖維持物價采取的手段,你覺得怎麼樣?”
埃文想了想,回答:“不怎麼樣!杜魯門試圖將物價局轉成常設部門,讓物價局來管控物價,卻對不斷下探的工資不聞不問,這種做法是不可能起效的。更何況,共和黨不可能讓物價局成為聯邦常備機構。”
“杜魯門準確的做法是,要麼同時控製工資和物價,要麼這兩者都不管,嗯……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我覺得杜魯門會選擇後者……讓物價局去死,順便把黑鍋拋到共和黨頭上。”
“當然,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生活過的好不好自己知道。”
“所以,厄爾,今年中期選舉,共和黨不定可以翻身哦!”
“至少,我們加州的眾議員代表可以換一個人了。”
“哦?”對於埃文這個大膽之極的預言,厄爾眉頭一挑,道:“怎麼,你很看好那個新候選人?”
埃文奇怪的看了一眼厄爾,笑道:“難道厄爾你沒信心嗎?他可是你們‘100人委員會’千挑萬選挑出來的。”
厄爾輕輕一笑,默認了埃文的話。
那個能挑戰現任加州眾議員老牌民主黨人沃裏斯的共和黨新人名叫理查德·尼克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