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以動手了嗎?”草叢中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用一種晦澀難懂的語言衝身邊的中年人問道。
這大漢目光銳利、一身衝勁,顯然是位青年人,卻生著一張頗為滄桑、老成的臉,實在是不夠協調。他的名字叫做大內一馬,乃是大內義國手下幹將,亦是大內義國心腹大將大內紳一的胞弟。
而那名被大內一馬稱作“兄長”的中年人自然便是大內紳一了。
“再等等!等到子時三刻過後再動手!”大內紳一的沉靜幹練是他備受大內義國器重的重要原因。
“兄長,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這群細川家的廢物?!”大內一馬手指著對麵那座坐落於野外的客棧,低聲地衝大內紳一發泄自己的不滿。
“細川家是廢物嗎?細川家若是廢物,咱們主公能被他們壓製這麼多年?!”大內紳一不滿的白了自己這個衝動的兄弟一眼,又道:“咱們二爺的父親、祖父、曾祖父,多少代人都被細川家壓製,可是咱們大內家從沒放棄也從未言敗,一直忍了下來,如今好不容易咱們大內家等到了他們細川家內訌,這才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咱們若不抓住機會、一鼓作氣的徹底打敗他們便是不對,你們怎麼能掉以輕心呢?!”
“兄長所言甚是!”大內一馬被大內紳一說動了,但礙於麵子他不好承認,卻不想在他的身邊一個一直未開口的年輕人突然出聲附和道。
“宗一郎也如此說,想必你沒意見了吧!”大內紳一扭頭衝大內一馬笑道。
大內宗一郎說起來也是大內一馬的兄長,隻不過他是大內一馬的族兄並非胞兄,但由於常年擔任大內義國的護衛長,大內宗一郎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再加上大內宗一郎武技高絕猶勝大內紳一,因而大內一馬對自己這位族兄的畏懼比對自己的胞兄大內紳一的畏懼還深。
在這次行動中,大內宗一郎將半數大內義國的親衛帶了出來,足見大內義國對此次行動的重視,而大內宗一郎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大內義國,因而他這麼一說,大內一馬便不再多言。
大內紳一看了看癟著嘴匍匐著的大內一馬和目光剛毅的大內宗一郎,心中一陣慨歎,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兩個兄弟一起作戰了,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需要他們三兄弟共同衝鋒陷陣的敵人了。
大內紳一的目光略過身周的二百餘人,向遠方的灌木叢投去。他知道那裏麵還埋伏著一個人,一個他指揮不動卻有著超強戰力的人,正是那個人強烈要求二爺——大內義國將一半的親衛兵也派出來參加戰鬥,因為他覺得光憑自己手下的二百人不足以成事。
那個人就是大內信長。
大內紳一還清晰地記得出發前大內信長跟大內義國之間的對話。
……
“為什麼要讓宗一郎帶三十名親衛去?對方駐紮在嘉興那間客棧附近的隻有一百五十九個人啊,難道以你的忍術和紳一的指揮能力還不能靠著二百勇士將其剿滅嗎?”
“不能,因為那一百五十九個人裏有細川彰!……我原以為我可以憑一己之力將其打敗的,可經過上次的事,我已經清楚我和他之間的差距還很大!大到足以讓我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