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的武功應該連墨龍神劍都不如吧!可現在……”李純鈞凝眉問道。
“不!我肯定現在的我也打不過他!他留給我的印象太深了!”孫瑾瑜的麵容雖然不曾有半分改變,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不自覺地加重了三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究竟是誰?”
“六年前,我初到京城,正碰上科舉放榜。街麵上人聲鼎沸,傳的都是進士及第的才子風流,但其中名聲最隆的卻不是狀元,而是那屆的探花!多少人窮盡一生也未能金榜題名,就說那文徵明,十年前他就名滿江南了,可是至今仍是名屢試不中的老秀才,可是那一屆的探花及第卻隻有一十七歲!那人就是眼前之人——濮州李廷相!”
孫瑾瑜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又道:“我聽街邊的人說他如何如何容貌俊美、氣度非凡,一時好奇心起,非要見識見識,便打聽了他下榻的會館,當夜潛了進去。誰知我才剛來到他的窗外就被他發覺,我隻道他是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怕他一驚之下大喊大叫以致驚動城內禁軍,便奪路而逃,誰知他不但不驚不慌,反而運起輕功直追我而來!我心想,你中的是文探花又不是武探花,即便中的是武探花,武功也未必比我高,我又何必懼你,於是便引著他往僻靜的小巷裏跑去。
“我把他引入了一條死胡同,我原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隻是想把他撂倒了,仔細瞧瞧他的氣度、樣貌就此了事,誰知道我們二人甫一交手我便被他摔了一跤!我連自己怎麼摔的都沒看清楚!不出十招,我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我當時想,讀書人都是好麵子的,我出手冒犯了他,他還不把我交送官府、打我板子?卻不料他隻是衝我笑笑,一轉身便走了,而他的輕功卻比跟著我跑之時高明了一倍不止!
“這時候我這才知道原來人家比自己厲害百倍,我沒把人家當回事,人家又何嚐把我放在眼裏,是我自己太過自負了!於是我把他的樣貌深深印在了腦子裏,之後便離開了京城,四處遊曆,四處學武,希望有朝一日能親手把麵子找回來,但之後卻再也沒有遇見他了!我後來聽說他被封了個翰林編修,那可是有朝一日能入閣拜相的大好前程,誰知道他卻因為得罪了劉瑾而被罷官,後來就歸隱了,原來卻在此處!”
“那你不找他比比?”周霏霏問道。
“不行,現在還不行!我估摸著他的武功不在劉慕三之下,即便比劉慕三稍有不如,卻也不是我此時能對付得了的!”孫瑾瑜憂色滿麵的搖頭道。
“三弟,你可知他是哪家哪派?”
“知道!我六年前跟他交手時是不知的,否則我也不敢妄自對他出手;但後來我知道了,他是嵩陽書院的弟子!是嵩陽書院自‘大撥雲手’宋悲死後七十餘年來,唯一一位將五絕拳法中的‘雙飛雀’練至十重大道之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