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龍向來思考東西比較縝密,輕易不出口,出口的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呂龍又仔細想了一下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次,領頭的人物,應該還是冷塵。”
蕭劍又是一愣:“什麼,冷塵,這個傻比,還會再來。上幾次,沒打疼他嗎,他不會是真的想死吧?”
呂龍笑了笑道:“哥,你太不了解人性了。冷塵是什麼人?社會大哥,洮南幫東城老大,在洮南城哼動一方多少年,跟你交手了兩次,弄的灰頭土臉不說,而且,還徹底的名譽掃地,聲明具廢。要是換成你,你會甘心就這麼著嘛?”
蕭劍想了一下:“這個,確實是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他的人應該都散了吧?他還有什麼實力跟咱們鬥?”
呂龍笑了笑:“不是他跟咱們鬥,是跟洮南幫鬥。”蕭劍道:“這有什麼兩樣嘛?”
呂龍道:“當然兩樣,洮南幫雖然有四個老大,但是,真正的老大,隻有一個,那就是洮南幫幫主,真正的老大,胡言。胡言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物,向來隻在幕後指使東南西北四個老大行事。自己在暗處運籌帷幄,人非常低調。是個厲害的主。
洮南城很多大小的幫派都滅掉了,沒有能和河水堂抗爭的幫派,胡言,功不可沒,是唯一能在河水堂籠罩下活著的幫派。胡言的實力,可鑒一斑。”
這話一說,蕭劍嚇了一大跳道:“哦,原來,高芳的河水堂,這麼厲害?”
呂龍笑了笑:“不然你以為呢,高芳可是個厲害的人物。你是和她走的太近了,沒覺得她的恐怖之處。一個女人,控製著這麼大一個幫派,遊刃有餘,哈哈,哥你還真是抱上了一條大腿呢。”
蕭劍笑了笑:“看來,以後,我得對高芳刮目相看了。不過,這些,都跟冷塵出場有什麼關係嗎?”
呂龍看著遠處的山靜靜道:“自然有關係,我仔細梳理了一下,根據你的說法,段岩岩聽到的隻有五百人這句話。前期你分析的不錯,五百人,徐德福要是跟五百人扯上關係的話,那就隻能是洮南幫。
某種程度上說,洮南幫的保護傘,就是徐德福這條線上的市裏人物,徐德福不過是這跟線上的一員而已,其實咱們之所以鬥爭的這麼困難,就是因為,我們不單單是和徐德福鬥,而是在跟徐德福線上這股勢力鬥。
說白點吧,根據我的調查,徐德福這股勢力在市裏的終端老大,你知道是誰嘛?”
蕭劍搖搖頭:“我哪裏想過這些?就是想,也想不出來。”
呂龍笑了笑道:“徐德福在市裏明麵上關係走的最近的人,是財政局的副局長。而財政局副局長和秘書長羅剛是鐵哥們。按著這根線往上爬,羅剛的頂頭上司,也就是他的老大,是誰,你總該知道了吧?”
蕭劍一下子傻了:“你是說,市委書記,胡連成?”
呂龍嚴肅的點點頭:“恐怕,事實就是如此。這些人,在某種程度上說,都是擰成一股繩的人,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蕭劍感覺自己的汗都流了下來,摸了一把臉道:“我-靠,我可真是沒想到,這關係也太複雜了點吧,我不會是在跟市委書記鬥吧?”
呂龍笑了笑:“這個,你暫時也不要太擔心,這不過是順藤摸瓜的結果,終端的老板是胡連成不假,但是這其中間隔的東西太多。市委書記未必照顧的到,就像你在山上,這些兄弟的名字,你現在能叫出來三分之一嘛?肯定叫不出來。所以,官鬥的奧秘,也就在此,找的就是這些間隙。”
蕭劍點了點頭:“今兒頭回聽你說這些東西,真是長見識了。以前,我都是不理這些的。”
呂龍笑了笑:“斬草除根,看問題要看本質。了解根子,才能正確判斷事物發生的方向,到時候不至於驚慌失措。
而我之所以判斷是冷塵再次前來尋釁玩命,原因有這麼幾個。一,市裏的兩代會要開了,徐德福這次東山事件,被我們搞的很慘,而且,很有可能,不但在鬥毆中政治上出了問題,經濟上也可能出了問題,至於個人作風上,我們沒注意,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徐德福這種情況下,可謂是四麵楚歌,這次東山煤礦的事情,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徐德福自己一個人的事兒,而是他那股利益群體的事兒。徐德福不過就是被上麵拿出來衝鋒的先鋒官罷了。
可惜的是,這個衝鋒官的本事差了點。碰到了你這樣的刺頭,把他打個稀裏嘩啦,徐德福估計已經沒法向上麵交代。
他這樣的成績,無疑會被他的頂頭上司和利益群體當成廢物。所以,即便這次兩代會之後,他們的老大的位置沒動,那麼,也是極有可能把這個廢物拿掉,給新人騰出位置,中國人嘛,向來就不缺狗腿子。更何況鎮長這麼一個位置,簡直就是天大的誘惑。無數人瞪著眼睛等著接他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