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揚看著她毫無懼怕的神色,心中猛的騰起一股怒意。諷刺道:“青離歌,你現在已經落在了朕的手裏,若是求饒,說不準還能得到朕的恩赦,饒你一條命。”

離歌輕笑一聲,麵上很是不屑,道:“那臣婦,是不是還要多謝皇上隆恩?”她看向蕭若揚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一點也不為他的威勢所動。

蕭若揚氣急,猛的一拍桌子,神色又忽的平靜下來,輕哼道:“任你如何伶牙俐齒,今天,怕是也不能活著從這裏走出去。”他的語氣裏帶著十分的自信,好像絲毫也不擔心左廷言會派人來救她。

離歌心下一凜,麵上,卻還是冷靜。“在這皇宮裏,皇上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嗎?”

蕭若揚氣怒,一把上前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現下就弄死她。

一旁的‘孩子’自始至終冷眼看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連眼神都舍不得給一個。

離歌被掐住喉嚨,雙手又被綁著,情況很是不佳。正當此時,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直直向著他們走過來。

來人宮裝高髻,嫣紅的妃袍上繡著淡淡的桃花水紋,絲縷柔纏,清淺相宜。

隻聽她冷冷道:“皇上現在就將她弄死了,後麵,可要不好辦。”蕭若揚聞言一頓,猛的將青離歌摔到一邊,毫不留情。

離歌看著那個熟悉的女子,不知該作何感想。

想當年春朝宴會,她曾傾羨於她的繾綣多情,她的哥哥,對她是那樣的不舍。可那年桃花樹下,淒厲的訣別,終是將兩人劃清界限。

離歌道:“娘娘將本王妃抓到這裏來,是想要如何?”離歌直直的將眼光投向她,而不是蕭若揚。

因為方才她來時,一直靜默一旁的小童忽的動作,為她拂了拂椅上的浮塵。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讓離歌忽的明白,這個小童到底是誰的人。

當初京夜的行刺,也是一名孩童般的刺客。後來聽左廷言說,那些小童是先帝時期,供宮中女眷玩樂所養。可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查到這些小童的來曆。

原來,是他們查錯了方向。

既然是行刺,那定是蕭若揚或蕭若奚一脈,因為他們要打斷左廷言與青氏的聯係,自然不能放過青離歌。可是沒想到的是,幕後元凶竟然是她。

當年兆佳貴妃逝世後,祁氏曾進獻一名族女,容貌與兆佳有著七分的相似。隻是那女子的脾性驕縱,在宮中樹敵不少。她又自來酷愛圈養男童,先帝竟也應允。後來消息傳出宮外,隻說是供眾妃玩樂。

現在想來,先帝也真是夠煞費苦心,為了保護這與兆佳相似的女子,竟然養了這樣一批厲害的‘孩子’。若非宮闈舊事,漸漸不被人提及,以左廷言在宮中的勢力,早就應當查明。

想必自祁文依進宮,這些人便掌控在了她的手下,那麼當初的刺殺,自然是出自她,或是九王妃祁文萱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