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眼神轉到若瀾,龍雲有些不自覺的一頓,在腦中暗自晃了晃,極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若瀾,你去清蓮宮探查一下王妃是否去了那裏,我去皇上的寢宮查探。”
她的名字,他念得極輕,好像,舍不得說出口。可是在她的耳裏聽來,卻是那樣的沙啞,好像,很不願說起。
“好。”毫不猶豫的應允,兩人瞬時動身。如今宮裏,最有可能帶走青離歌的,便隻有這兩人。
花叢間,若瀾與龍雲身影交錯的那一霎那,兩個人的眼光,都不自覺的難過。
……
眼前的黑暗一片漆漆,離歌的眼前,什麼也看不見。方才在花叢間,她的心裏,隻是一個勁的想著青玉綺,腦中,不斷回想起姐妹倆最初的畫麵。
可是沒想要,茂密的花叢中忽的閃過一人,將她猛然拉走。她下意識的想要叫喊,可是勃頸肩的一陣刺痛,卻讓她的聲音瞬間啞掉,說不出話來。
再次醒來,她便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沒有任何光亮,沒有任何輪廓的空間。
忽然,‘劈啪’一聲輕響,好像是蠟燭燈芯燃燒的聲音。果然,不遠處緩緩出現一隻火燭,微弱的亮光,飄拂著不知道是誰的臉。
那隻火燭來到眼前,離歌睜大眼睛看清,那拿著火燭的‘男人’,竟然是一個孩子!而他身後的男子,卻是久違的皇上,今日差點命喪城牆的蕭若揚!
離歌不明白,他一個被廢的皇帝,手下怎麼還能有人替他綁架於她。左廷言曾說過,蕭若揚手下所有的侍衛、宮娥、太監,都一一被他剪除,沒有一人逃脫。
當時離歌還覺得左廷言的做法過於殘忍,畢竟蕭若揚身邊的,不一定就是一心為他做事的人。可是他卻說,寧肯殺錯,不能放過,不然有朝一日,定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直到今日,直到現在離歌才覺得,左廷言果真是什麼時候都是最清醒的,不然,他也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在皇權鬥爭,門閥宮闈的鬥爭中,心慈手軟,隻能夠任人宰割。
眼前的火燭很有些晃眼,離歌下意識的撇開眼睛,這動作落在蕭若揚的眼裏,卻是無比的諷刺。左廷言拿走他的地位,害了他的孩子,策反了他的女人,可是如今,他最為珍視的人,卻正正落在他蕭若揚的手裏。
“攝政王妃,別來無恙啊。”蒼老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再也不是當初年輕的帝皇。離歌勉力直起身子,雙眸陡然發出一道利光,直直投向蕭若揚的臉龐。
當初對於這個皇帝,她曾經無比的同情。可當她從莫晴的口中,知道了那日之後的一切,她對於他,隻剩下了厭惡。她雖然對青玉綺生氣,可更多的,卻是對這個皇帝的厭惡。
他利用完了她的姐姐,榨幹了她最後的價值,然後棄若敝履,不帶一絲愧悔之心。這樣一個薄情寡義之人,竟然讓青玉綺賠上了一切,還差點賠上了整個青氏,離歌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