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仲,你可是見過九王妃。”往日氣息雄渾的沐天,聲音變得有些蒼老。沐之仲聞言一動,雜亂的目光變幻,讓人想忽視都不行。沐天一歎,看來此事果如攝政王妃所料。這個庶長子,怕是要保不住。

今日他得攝政王傳訊,立時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的本意,是由自己問清楚,然後私下解決。可沒想到,那位攝政王妃竟將消息直接傳到了沐之昭處。

夫人安賢郡主知道原委之後,怒不可竭,就差沒想要了這個兒子的命。他雖明知理虧,可還是在安賢麵前拚命力保,這才給了沐之仲一個解釋的機會。可此時看他的神情,一番苦心怕是付之東流。

“父親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兒子怎會見過九王妃。”沐之仲辯解,眼神也不自覺的瞟向安賢郡主,好像再暗示著,是有人在誣陷他。

安賢郡主拍案即起,衝著他發狠道:“沐之仲,你三番兩次的陷昭兒與不義,你以為本郡主不知道。這一次,人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沐之仲還想要辯解,可看著沐天失望的眼神,到最的話又吞了回去。改口道:“兒子自認一向恭敬守禮,對待之昭妹妹也從無偏頗。母親若要指責之仲,之仲不敢辯解,可這‘陷害’二字,卻是萬萬不敢擅擔。”

“哼,巧言善辯。”安賢一甩衣袖,皇家之風顯露無遺,厲聲道:“當日你父親大壽,你明知是誰陷害昭兒,不但不加以指責,卻還明裏暗裏袒護,你以為這些,本郡主都不知道嗎?”

沐之仲眼神猛的一跳,還未開口,再次被安賢打斷:“此次本郡主前去攝政王府之事,是誰告知九王妃,走漏了消息,你以為,你能瞞的住?”

“母親慎言!兒子若是知道當日是誰陷害之昭妹妹,定然會為她討回公道,又怎會被始作俑者加以袒護;至於母親的行蹤,兒子更是不知,還望父親大人明察。”

對著安賢一條條的控狀,沐之仲自知諸事敗露,可仍是要據理力爭。安賢雖為長者,可沒有證據,又非他親母,傳出去,外人還指不定會怎麼想。他所要做的,就是讓沐天相信他,隻要沐天相信他,他的地位就能保得住。

可惜,沐天雖然自幼憐惜他,卻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看著此刻還在辯解的長子,這位忠召侯就甭提有多失望了。安賢聽著他的用詞,愈發的怒氣上湧,上前道:“沐之仲,你以為你和祁文萱的事別人不知道?老天爺看著呢!”

此時的安賢,再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她隻有沐之昭這一個女兒,第一次,他們差點害了她的清白,這一次,又差點錯殺了她的夫婿。她為了給沐家傳宗接代,同意了忠召侯納妾,卻沒想到,生了這麼個東西!

沐之仲不自覺的退後兩步,聽著安賢口口聲聲提到祁文萱,而沐天也是一副生氣的神色,他開始慌了,好像什麼隱藏已久的心事被人戳破,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