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哪裏話,既然娘娘想聽,臣妾自當奉告。”七鈿搖曳,再次抬起的頭顱高昂挺立,愈發顯得耀眼。青玉綺不由得一愣,瞬間,眼中的利光再也不加掩飾。

“早前和安郡王府嫡女舒氏,對本王妃不敬,辱及我攝政王府。因是在軍營出言不遜,被本王妃下令掌嘴,並施以二十軍棍,以,儆,效,尤。”一字一頓地最後四個字,伴隨著青離歌威凜逡視的眼光,眾妃心中膽顫,不發一言。

離歌輕笑,眼中的戲謔加深。她們以為自己會怎麼樣,找借口搪塞,還是顧左右而言他。她們也太小看她青離歌了。方才那個嬪子的問話,無疑是在指摘她的過失。

她身為攝政王妃,專寵悍妒,是為不賢;當眾杖打親貴女眷,是為不仁;親姊貴妃有孕,久不探視,是為不悌。她們無疑是想給她身上潑上更多的汙水,好讓她自己落荒而逃。

隻可惜啊,經過了蕭若馥的教訓,這些人還沒有看清她青離歌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今天就要在這裏告訴這些人,她青離歌是攝政王妃,不是那些待踩的螻蟻,所有想騎在她頭上的人,通通不會有好下場。她是左廷言的妻子,納不納妾是他們夫妻間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摘。她不想讓別人沾染她的丈夫,那就誰都不行!

誰規定了做妻子的就一定要為夫君廣納妾室,在這大蕭王朝,到底是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死寂。好久,都沒有一個人作聲。剛才想要給青離歌難堪的嬪子,神色終於是不再自然。總有這麼些人,自以為抓住了別人的短處,就開始得意忘形。

她們都忘了,青離歌現在是沒有了青氏的倚仗。可她還是攝政王妃,她的地位,是攝政王給的。隻要左廷言還掌著一天的大權,就沒有人能撼動她的地位。這江山未來會姓什麼,皇後會是誰,還說不準呢。她們是怎麼就覺得,她青離歌已經落到了人盡可欺的地步了呢?

當真是笑話。

一直如老僧入定的霞光大長公主略略抬頭,眼中帶著欣慰。而青玉綺,卻開始有些臉色難看,好像不想再忍耐的模樣。

忽的,她拉著青離歌的手猛然一動,看上去好似拍打到了她的肚子,瞬間,青玉綺甩開離歌的手,開始麵容扭曲,不停地喊著疼痛。

眾妃瞬時回神,叫喊的聲音此起彼伏,可在青離歌看來,一個個都是跳梁小醜。對於她們而言,不管青玉綺是不是真的胎動,於她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若是真的,青離歌難逃故意損害皇嗣之罪,她們那些想要取而代之的家人,就能有了機會。青玉綺沒了孩子,青氏的氣焰就會大減,她們也都有了機會。

反之,隻是虛驚一場,這姐妹倆的情誼肯定是到了頭。她們從此爭鋒相對,最好能鬥個你死我活,說不準青離歌為了報複,還真會弄掉她的孩子。她們這些人,坐收漁翁之利,好不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