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梅不敢看建軍的眼睛,平靜的說:“在那一瞬間,我已不是自己了,一心隻想著不能讓他害了你爸,害我們全家。腦子裏突然冒出不如讓他去死的念頭,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了。事後你爸知道是我把唐順逸撞成了重傷,也責怪過我,無奈之下還是找人幫我頂了交通肇事的罪。你從家裏一直拿錢去救治救治唐順逸時,我們既希望唐順逸能被救活,又害怕他會被救活,他住院期間對我和你爸來說簡直是煎熬。”
“媽,你太可怕了。就為了名譽地位權利,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害得我和唐馨不得不痛苦的分開,完全毀了我的人生,維持這些光鮮的東西到底有什麼意思!”建軍一邊流淚一邊怨恨的盯著母親。
潘紅梅一下像老了許多,說:“我也很累,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抹平你的傷痛。除了把手裏的證據交出去,還能有什麼方法可以補償我犯下的錯,求你告訴我,教教我。”
建軍五內俱焚的望著母親隻是流淚,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不能因為你要懲罰秦少龍,讓人再次重新調查唐順逸車禍的真相而去坐牢。我是你外公的驕傲,絕不可以給潘家人抹黑。如果你非要交出手裏的證據,我隻有死路一條。你爸已經人死不可複生,你還想把我逼死嗎?想讓你外公一世英名成為笑柄,在地下也無法安息嗎?想讓你舅舅也不能抬起頭來做人!”
“現在讓我為你犯下的罪原諒秦少龍,我做不到,你自己的罪孽自己償還!”
潘紅梅疼心疾首的想抓住他顫抖的手,說:“生在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是沒有自我的,最重要的是維護家族的榮譽,我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外公那一輩人用生命和鮮血創造的,作為家族的一份子都有責任守住祖輩基業,媽求你了,讓董家、唐家和我們家之間的所有恩怨仇恨都終止吧,讓所有的一切都恢複風平浪靜……”
建軍躲開母親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歇斯底裏的吼道:“我不管,我姓易,不姓潘,我要去做我自己該做的事!”
他快要崩潰的,扔下母親,衝出了咖啡館。
潘紅梅揪心的淚如雨下,沒想到建軍知道真相後不但不能理解她,還更加怨恨她,可錯已鑄成,她也努力彌補過,對靈珊比親生女兒還好,唐順逸住院期間她也讓建軍給唐馨拿去不少的錢。
如果建軍堅持要讓秦少龍繩之以法,她隻有以死來謝罪,絕不可以站在審判席上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眼看又要到春節,秦少龍還安然無恙的和唐馨過著溫馨的小日子。
他猜不透建軍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沒有利用手裏的證據報仇,這讓他既隱隱的擔心,又慶幸可以一直陪著唐馨,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重新恢複了以往堅強樂觀的狀態。
找a市的朋友打聽過易建軍的消息,說是兩個月前易建軍就請了長期的病假,到北戴河療養院去了。
他不知道易建軍為什麼突然變卦,手中握著他的錄音證據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在策劃更可怕的陰謀。
想著這些事他正對著電腦發呆,忽然有雙芊芊玉手從背後蒙住了他的眼睛,嬌嗔的說:“好啊,你盯著美女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