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勾的約定(2 / 3)

“慕小姐,你不要難過,節哀順變吧。”護士輕輕攬著我的肩頭。

“不,不要,爸,爸你起來,你起來啊,你不要我了嗎?你也不要哥哥了嗎?爸..”

我的淚突然就落了下來,聲音瑟瑟發抖,我整個人撲了過去,隔著那一層白單胡亂的摸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不要我了,他那麼愛我,他不會不要我的。

“慕小姐,你爸爸已經去了,你再難過他也回不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讓他老人家安心去吧。”

“不..不要帶走我爸爸,我爸爸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的,爸,爸你醒醒,爸..”

我就像一個小醜,在醫院的走廊裏上演著難分難舍的戲碼,引來了一大群觀眾,我賣力的演出沒有得到大家的欣賞,反而遭人謾罵,我委屈,痛哭失聲,直到筋疲力竭。

我好累,真的好累,誰得肩膀可以借我靠一靠,好想靠一靠,小玥,小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無力再去想一切的一切,身上的力氣好像被抽空,我再也穩不住身體,那麼無力的倒了下去。

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冗久的夢,夢裏有無盡的往事,紛至遝來,瑣碎而清晰。

夢中,哥哥疼惜的撫著我的腦袋,含笑不語。

夢中,爸爸親自做好飯,慈祥的看著我和哥哥吃飯。

夢中,冷墨琛那麼真誠的說愛我,那麼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讓我幸福。

夢--如此美好,如此真切,如此長久,久到我都不想再醒來。

濃密的藥水味刺激著我的嗅覺,我緩緩真開眼,雪白的天花板印入我的眼簾,那麼白那麼白,白的刺眼。

我別過頭看著窗外,天邊的殘陽火紅如血,看樣子已經是黃昏了。

我怔怔地看著那片殘陽,似乎看到了一場是真非真的畫麵,某個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裏伸手向我求救,那可憐的模樣比我現在還不如,我想笑卻發現臉龐有些僵硬,怎麼都笑不出來。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我從病床上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了醫院,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更不喜歡這個地方的味道。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我像個飄蕩的鬼魂,不知該飄向何處,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

我想哭,可我幹澀的眼睛怎麼都流不出淚來。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我幾乎還沒有回過神,我隻知道爸爸出車禍,我隻知道哥哥被抓,可是,爸爸為什麼會出車禍?哥哥為什麼會被抓?我沒有想過,從沒有想過,難道,事情真的隻是巧合嗎?

我無心去想,現在也無力去想,爸爸已經沒有了,我隻有哥哥了,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至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查,但不是現在,我恪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就那麼行屍走肉的走著,沒有人注意到我,也不會人會注意我,世界就是這樣,不會因為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而觸感,更不會因為有人高興或有人難過而停滯不前。

風輕悄悄的,樹葉被拂起,在空中打了幾個卷回到最初,天依舊藍,風依舊輕,世間萬物依舊如此,沒有絲毫改變。

好似有風從我耳邊拂過,一陣尖銳的急刹聲刺穿了我的耳膜,下意識望過去,一輛白色小車停在我麵前,就差撞在我身上。

我心裏一慌,身體本就不好,這樣一嚇我就跌倒在地,腳有些痛,手有些痛,頭有些痛,心也有些痛,都痛,全身都痛。

我就那樣坐在地上,我不想起來了,再也不想起來了。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那麼懦弱。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男人炙熱的氣息。

我就那樣坐在地上,我不想起來了,再也不想起來了。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那麼懦弱。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男人炙熱的氣息。

我搖頭,隻是搖頭,我好累,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說。

“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他伸手過來扶我,聲音充滿了關心,他是在關心我嗎?

可惜,我那麼不領情,聽到“醫院”二字,我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撐著地麵小心翼翼站起身,頭有些暈,我感覺地球在搖晃,我感覺世界在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