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還成真的和哥哥拉勾勾,我說,在將來的將來,如果沒有人娶我,哥哥就娶我。
可是,在我結婚那一天,我看出了哥哥的心痛與不舍,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說白一點,就是不像親情的眼神,完全超出了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那種眼神。
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要那樣看著我,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當他是深深地不舍。
其實,當年我嫁給冷墨琛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慕氏集團’出現金融危機。
我嫁給冷墨琛,除了他在我爸爸麵前說愛我,說一定會讓我幸福之外,他還願意幫助‘慕氏集團’渡過難關。
那個時候,我覺得冷墨琛是一個靠譜的男人,我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我對他還沒有感情,可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結婚後,我發現自己有些眼戳。
現在,我覺得他就像一坨屎,又黏又臭還惡心。
在我的記憶裏,一直沒有媽媽的影子,從小就是爸爸和哥哥愛著我、嗬護著我。
這麼多年來,爸爸沒有再找女人結婚,好像有一個****,我見過那女孩兩次,不過都是側麵,女孩年紀跟我相仿,模樣很漂亮,骨子裏有一種性感的美。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我隨著這道聲音回過神,轉身見醫生出來,我急得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醫生,我爸爸,我爸爸怎麼樣?”
“慕小姐不要著急,慕先生情況突然轉變是我們沒有預料的,現在急需要輸血..”
“我可以,我可以,我是我爸爸的女兒,我可以為我爸爸輸血。”我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衣袖,我已經等不急了。
“好吧,你先跟我去驗血。”
我隨著醫生走了進去,護士在我的手腕上提取了血樣本,她轉身做了測驗,和另外一個護士交談起來,我急得有些按耐不住,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兩個護士竊竊私語一小會兒,其中一個走到我身邊,似乎有些不願開口,頓了頓才說:“慕小姐,你和你爸爸的血型不符。”
“什麼?!”猶如五雷轟頂,我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慕小姐,你先冷靜..”
冷靜?這樣的情況讓我怎麼冷靜?我和爸爸的型血不同?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不同?
我用力搖頭,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逼得我快要失去理智:“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你們搞錯了,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再驗一次,你們再給我驗一次。”
“慕小姐,真的很抱歉。”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我牙齒在打顫,胸口劇烈起伏,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護士的話在我耳邊轟轟作響。
“爸,爸..”
我忍不住情緒想要撲到床邊,醫生一把攔住了我,出於對我的同情,他的話有些低沉:“你爸爸情況很不穩定,你先出去,去聯係你的親戚,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血型。”
“不,我不走,我要陪著爸爸,我不走。”我倔強的抓著手術床,死活不肯出去,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就隻剩下爸爸一個人,他會怕,他會害怕。
“你要是想救你爸爸,就不要在這兒哭鬧。”醫生硬生生的把我推出了手術室。
我泣不成聲,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一切變得不再清晰,模糊,越來越模糊,世界萬物我都看不清。
我不是爸爸的女兒?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我不是慕家小姐,我不姓慕,我姓什麼?我到底姓什麼?
心底的疑惑和濃濃的痛恨糾纏成一團解不開的亂麻,緊緊堵在喉嚨口,憋得我不能呼吸,我死死拽住胸口的衣服。
此時的我,就好似掛在懸崖邊的一顆小草,隻要風一吹,我必定掉進那不見底的深淵。
滿腦子都是爸爸慈祥的容貌,我要救爸爸,一定要救。
來不及多想,我抹去臉上的淚痕,轉身往外跑去,沒跑幾步,身後傳來“吱”的一聲,我腳下的步伐倏地收住,站在原地不敢回頭,呼吸逐漸淩亂,一口氣直逼心髒,如撞在巨石上的浪花,那麼那麼痛。
不會有事,一定不會事,我安慰自己,勇敢的回過頭去。
那一抹雪白幾乎刺瞎我的雙眼,就像抽氣筒一樣抽光了我周圍所有的空氣,讓我不能呼吸,不知從何呼吸。
“爸,爸..”那個字從我喉嚨深處憋出,讓我胃裏一陣陣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