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正在休病假。到底是瘟疫留下的後遺症複發了,還是對喬海鷗徹底失去了耐性需要調養生息,恐怕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整個人都顯得很困乏,似乎又有著極其苦悶和糾結的難言之隱。
安寧打來電話時,鄭懷傑的語氣顯得吭奮和遲疑。他的手機沒開通來電等待功能,所以對安慶槐也在這個時間段打來的電話就無從知曉。
鄭懷傑和安寧通完話都快午夜時分了。他不可能知道的是,老錢通過特殊的手段定位和監聽了鄭懷傑的那台手機。當然,老錢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鄭懷傑另外還有一台手機,通過現有的技術是無法監聽到通話和信號的。
鄭老師臨夜趕到了安寧下榻的美爵高爾夫酒店,老錢派來的眼線坐在大堂偏暗的角落,緊緊地盯著鄭懷傑進了觀光電梯的轎廂,又瞅著他升起並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安寧把和鄭懷傑會談的地點選在自己的睡房內,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定在會客室。她還刻意把房間裝扮得性感又富有情調,空氣中都噴灑了濃鬱的香水,鄭懷傑一跨進房間就有了種恍然如夢的錯覺。安寧穿著無袖絲織長裙,手握小半杯紅酒,斜依在沙發上。那姿態真是風情萬種,勾人心魂。
鄭懷傑似乎感覺到,眼前這個絕色佳人應該是許欣萌,而非她的同胞妹妹安寧。那個在公司儲藏室密會偷情的女孩子(參見《傳聞》章節),帶給他的留戀記憶和感官刺激可真是刻骨銘心啊。
玉體橫陳,香豔迷醉,春色撩人,顧卿儀,祁鍶鈺,還有很多個和他上過床的女孩兒,都無法和許欣萌的肉體來得更誘人,更蠱亂情迷。
如果時光能駐留,那該多好。他和許欣萌不可能成為戀人,也隻能奢望,長久地沉浸在銷魂蝕骨的春夢裏。
鄭懷傑想入非非的時候,安寧就直直地瞅著他,那眼神和許欣萌一樣撩魂勾人,又仿佛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鄭懷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頓時就心慌意亂起來。
安寧都沒繞彎子,開場白很直接,尋找合適的時機,持續不間斷地力諫安老板,讓他收回流放喬海鷗的成命!
鄭懷傑回答也很直接,你家老爺子嘛,直接說了不就成,還要過咱一道手?
我保你做安氏的董事。安寧臉色紅潤,對著鄭懷傑柔柔地說道。
鄭懷傑似乎對這點毫無興趣,他兩眼緊盯著安寧,勉為其難地說道,我來安家就是混口飯的啦,也沒能力坐那個位置。
安寧起了身,和鄭懷傑挨得很近,還故意抬手順了把烏黑長發,又挺了挺胸,嫵媚十足地盯著對方說道,還想要什麼嘛?說完手就搭上了鄭懷傑的肩頭。
一劍封喉!
鄭懷傑感到嗓子有點發幹,他舔了舔嘴唇,順手就輕摟住安寧的細腰,欲情故縱地說道,這不太好吧?老師和學生。
安寧突然笑著就躲開了,她一語雙關地說,老鄭,得加油哦。
送走鄭懷傑後,安寧又聯係上了安慶槐。女兒召見父親,這要在平時,安老板得怒發衝冠。但現在是特殊時期,而且安寧消失了這麼久才有了音訊,別說是在淩晨兩點,就是他趴在女人肚子上,也得趕過來。
在趕往美爵高爾夫酒店的路上,鄭懷傑深夜拜訪安寧的消息就通過了老錢傳到安慶槐耳朵。安老板就說了短短三個字,知道了。
安寧換了身裙裝,重新化了妝,整個人顯得特別幹練老成,仿佛有股商界女王的氣質。她靜靜地待在會客室裏,等著父親的到來。
半個鍾頭之後,安慶槐到了,第一次見到女兒如此般的裝扮,安老板心底暗暗吃驚。
安寧的開場白同樣很直接,如果下一個目標就是你,有什麼對付策略?
安慶槐沒能料到女兒會這麼問,他明知故問地說,這些迷惑人心的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承認事實嘍?為什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就我悶在鼓裏?安寧的話似乎帶著質問的口氣。
你在和父親說話嗎?安慶槐被女兒大為不敬的語氣激怒了。
安寧非但沒有罷休,反而變本加厲地說道,四叔不就突然死了嘛?你怎麼還這麼淡定?
安慶槐低聲吼了句,你為什麼就突然關心上這個?
安寧仍是答非所問地回道,你以為安氏是肯尼迪家族嗎?真有詛咒?你讓喬海鷗回來,他能在下一個目標遇害前,把這個魔鬼給揪出來。
安寧語氣很激動,但安慶槐卻恢複了一臉淡然和平靜,他丟了一句,好好待著,天亮我就讓何佳琪過來護著你。
說完這句安老板就走了,快到門口時,安寧追在後麵說道,這麼多年,你怎麼就受得了他騎你頭上?他是老二,你是大老板!你想過翻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