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硝煙彌漫(1 / 2)

安寧在美爵高爾夫酒店密謀籌劃的那當兒,二老板和宋大仙來往密切而又頻繁。

安慶邦的擔心似乎是很有依據的,整個家族內的平輩當中,就剩下他和安慶槐兩個男人了。安慶槐行事低調,不爭鬥風頭,除了有幾段豔情緋聞,他看上去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安慶邦自己就不同了,數十年來,一直把兄長“捆綁”和“囚禁”在家族的戰車上。霸道,好鬥,強勢,張揚,這些標簽似乎和安慶邦儒雅紳士的裝扮很不般配。

滿招損,謙受益。想想其中蘊含的哲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安慶邦在心底無數次發出這樣的感歎。

找大仙的決定是安慶槐下達的,人是老錢找到的,但宋麻子似乎和安慶邦顯得特別投緣。在受了二老板笑納的美玉珠寶之後,還時不時地有楚楚動人的佳人送上門,麻子徹底被安慶邦給收服了。他給二老板占星卜卦,求神拜佛,然後信心十足地說,瘟神送走後,安家就平安無事了。

但安慶邦心裏卻越發地忐忑不安起來,甚至都有點神經質。他總覺得頭皮發涼,直冒虛汗,仿佛有根黑通通的槍管正死死地頂著他的後背。

生意和賺錢,安慶邦似乎都拋開了。他授權手下,這段期間隻有重大事件才需跟他請示彙報。但何為“重大”,安慶邦卻沒給出明確的說明,以至於洽談國際谘詢公司K&G、境外大咖貝容資本,一向對經營直接過問的二老板都沒能知曉。

等K&G的合同簽了,貝容認購安氏股權的協議也敲定了,安寧才稍稍喘了口氣。她一方麵盯著老錢探聽喬海鷗的消息,另一方麵正大刀闊斧地對安氏進行結構性調整,變革,轉型。安氏是家族烙印極強的巨無霸式,航空母艦型集團,缺乏現代企業公司治理結構,很多規章和製度都隻是象征性的文字而已。所以安寧重金請來了K&G給安氏問診把脈。

至於以資金鏈吃緊為由引入的貝容資本,其實就是用來對付安慶邦的棋子和籌碼而已。

這兩項決定都是以大股東安慶邦神經發生錯亂,精神失控,不能行使正常事務為原因,由安慶槐一手操辦的。所有的流程都是合規有效的。

等安慶邦跟著宋大仙從外麵燒香拜佛回來,安氏家族的局勢已悄然發生了變化。除了請來了洋鬼子,安寧采取了K&G的建議,推出了金手銬計劃(股權激勵),這一招夠狠,牢牢地套住了邱其立等人的心。這也點了安慶邦的死穴,股權對他而言,就是命根子!

關鍵時刻,安慶槐用實際行動支持了安寧的變革。

安慶邦發飆了!他暴跳如雷地指著手下的鼻子罵了半天,嗬斥其隻會拿錢,不會辦事。又把那些眼線都召集過來,狂暴地質問為什麼不和他通氣。手下就壯起膽子頂了句,你不是說重大的事兒才通知您嘛!那人剛把這句話說出口,就被安慶邦狠狠地踹了一腳。另外一個人就有點打抱不平,小聲地說道,您幾個號碼我們都打了,聯係不上。還有人怨屈地補了句,大老板說您精神失常,用您的簽字章蓋了授權委托書,這些我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操!都他媽的要反了!安慶邦心底狠狠地罵著,他又怒火衝天地找安寧和安慶槐。卻被老錢擋在會議室門外,說裏麵正在開會,他不能進去。

安慶邦又指著老錢的鼻子罵道,你不就是安家看門的一隻狗嘛!敢攔著我?他又說道,我是大股東,我不能進去?

(話外音,二老板真不知道,他這種霸道野蠻式的管理風格早就讓跟隨他的弟兄們怨聲載道。安寧也正是看準了這道罅隙,以溫和恩賜式的風格回擊,降服了安慶邦眾多老部下。比如安慶邦的那幾個保鏢,都被施以重金籌賞後解甲歸田了。)

老錢雖然被安慶邦罵了,卻毫無怒色,他像尊佛像一般擋在二老板麵前。惜字如命的他沒再多說半句。

後來安慶槐出來了,招呼著二老板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他才對安慶邦說道,小聲點嘛,你這身份,罵罵咧咧的,有失體統嘛!

安慶邦仍是怒火衝天,衝著安慶槐責問道,我就出去了幾天,你們就改朝換代了?

安慶槐擺了擺手說,言重了。你大股東的地位沒變嘛!

那你們把洋鬼子找來幹嘛?安慶邦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安慶槐正色回道,安氏最近遇到很多麻煩,擴張也一度受阻,幾家上市的公司股價都在持續下跌,經營遇到了瓶頸期,所以我們把K&G請來了。人家是過來給我們開處方的。再說貝容資本的事,安氏目前的壞賬很大,信用評級又下降了,銀行不給貸款,經營款項又不能及時回籠,人家貝容來是做財務投資的,不是戰略投資,不會影響你的地位。我作為安氏的法人和董事局主席,有權做出這些決定吧?你是大股東不錯,但我們沒傷害到你的利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