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啥意思?到底是裝了竊聽器還是有人在門外偷聽?我有點糊塗了。
都有!喬海鷗說。
兩撥人?我揣測地問道。
那個時候還不清楚。每次有人過來探望安寧的時候,總感覺門外有人在偷聽。喬海鷗說。
誰感到?我抓住這個細節。
我自己。喬海鷗說。
你抓到他了?我又問。
才開始沒有。喬海鷗說道。
後來呢?我說。
有次肖長天過來......,喬海鷗話說了一半,我就搶著問,誰?
肖長天。喬海鷗重複了一遍,又說,前麵提到過,品牌推廣部前任經理。
哦。我似乎想起這個人。
他進來後,我就隨手帶上門。喬海鷗繼續說道。
隨手?我用了加重的語氣。
嗯。故意的。喬海鷗到也不想撒謊。
然後呢。我說。
肖長天進來後,我一直在留意門外的動靜。喬海鷗說。
沒怕被肖長天看到?我又插了句。
火候把握得還行。喬海鷗又說,乘他對著安寧噓寒問暖的那會,我裝著很自然地走到門邊。
這次逮到了?我說。
喬海鷗沒搭理我,繼續說道,我輕輕打開門,門外沒人。
又撲空了?我搶話道。
我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匆匆地消失在樓梯口!喬海鷗說。
你確定就是這個人在門外?我故意說道,看著喬海鷗的反映。
不確定。但他慌慌張張的背影,讓我心裏充滿了疑惑。喬海鷗說。
你跟上去了嗎?我繼續問。
嗯,我到樓梯口,那個人早就不見了。但我看到樓道階梯上散落了很多水泥渣。喬海鷗說。
水泥渣?我重複了一遍,剛開始沒想出喬海鷗表達的意思。突然,靈光一現!
與此同時,喬海鷗也開了口,是的,水泥渣。我想到了,很久之前,顧卿儀死亡的報警人,他是和水泥的!
水泥渣?
我們倆個的想法如出一轍!
當年黃阿四不是死了嗎?我這樣問喬海鷗,也是在問自己剛才推測的合理性。
喬海鷗沒直接答複我,隻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什麼事都有可能啊。
我們都沉默了。
半響我又問,後來你們就轉院了?
嗯。喬海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頓了片刻補充說,是虹媽幫忙辦的轉院手續。
虹媽?你的媳婦,虹媽辦的手續?我驚訝地問道。
頭天安寧和我說過,第二天我沒下班,手續就辦好了。喬海鷗說。
頓了會兒,他又補充說,第一次轉院,也是虹媽幫忙辦的手續。
虹媽!我倒吸了口涼氣。老太太好詭異!
轉到哪兒了?我又問。
空軍的一個療養院,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喬海鷗說。
我想了會兒說,你上次說道鄭老師救了安寧,你就沒啥表示?
喬海鷗噓了口氣,沉默了。
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臨入睡前,才和我說,他特別感謝鄭老師。又強調地說,豈止是感謝啊,應該說跪謝才對。鄭老師忙裏忙外,一聽說血庫告急,捋起袖子就驗血,確認血型後給安寧抽了好幾袋。不是他從那堆被壓成廢鐵的車下麵找到安寧,早就魂歸西去了。
膜拜?景仰?我對著喬海鷗說。
他又噓了口氣,吐出四個字,師恩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