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樹木的葉子仿佛是在一夜間落下的,厚厚的樹葉堆了一地,偶爾有一兩隻麻雀跳上枝頭,鳴叫幾聲又飛走了,似乎有點不相信秋天就這樣來了。太陽躲到了高遠的雲彩裏,空氣也一下子涼了起來。三個人穿上了厚外套,小柔還特意戴了毛線帽子。安靜地騎車去向那片向日葵。向日葵沒了明亮的色彩,隱藏在花瓣背後的葉子露了出來,路顏色中泛著淡黃的色彩。花盤光禿禿得呈現了出來,綠色的杆子也赤裸裸得映入眼中。三個人沉默了,但小柔過了一會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摘掉帽子然後對這兩個人大笑說:是不是很像,是不是很像……笑著笑著哭了出來。我就知道會這樣,夏天會過去,向日葵會枯萎,而我也會像向日葵在夏天過去後消失。蕭晨轉過身,望向那片向日葵,落淚了。林飛緊緊地抱著小柔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個夏天,向日葵也會在另一個夏天繼續盛開啊!
是的,就像小柔自己說的那樣。夏天過完了,自己也會隨著向日葵消失。小柔終於沒能進入秋天等待來年的夏天,來年夏天的向日葵。其實林飛說的也對,向日葵還會在另一個夏天盛開,但小柔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那個夏天的末尾。一如小柔聽的葵夏那張專輯上寫的,向日葵不一定代表希望,也可能象征毀滅,是記憶又或是完全與記憶無關,就算是夏天遲早要過去,依然有人會停留在最熾熱的陽光下,與向日葵同在。那時陽光明媚,優小柔穿著那件白色長裙,後麵是大片大片怒放的向日葵,林飛認真地在畫板上畫著,偶爾風吹過,那件白色的和烏黑光亮的黑發以及那片向日葵便會舞動,林飛就會抬起頭衝著小柔笑一笑,然而小柔永遠的刻在了那張油畫裏,在最熾熱的夏天的末尾埋葬在了向日葵的花海裏。而林飛和蕭晨也深深的印在了那片花海,和時光緩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