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本來平平淡淡的做個小市民倒也罷了,忽然升到高位,尚還不覺得,偏偏又一夜間全都失去,這時從高處落下的感覺卻難以承受了。
徐蔚拚命的安慰自己:我本來就是個窮小子,差點沒餓死,大不了終點又回到起點了,何況平老子地中西醫水平也算得上杏林高手了,小康水平是最低的了。隻是想想轟動一時的“抗癌一號”,雖說以後沒有了,心裏始終還放不下……
但願不過是個夢,徐蔚又希望快點回到家,驗證一下那究竟是夢是真?隻要書架上的瓷瓶還在,那就不過是場夢,——隻不過這夢太清楚了些……
“徐院長,您可醒了!唉,真急死我了!”倆主任見他又睜開眼,吵吵著搶過來表示自己的擔心、忠心和愛心。
徐蔚一骨碌爬起來,摸模腦袋,卻一言不發,坐在床上沉思狀許久,麵上亦是陰晴不定,片刻額頭淌下汗來,直把兩位主任唬得站立不安,想要問他出了什麼事偏又不想自己先去觸這黴頭,麵麵相覷都等著對方先去問,這麼趁著半天,突然見徐蔚忽作大驚失色狀:“壞了,壞了!…….”
兩主任見他終於開口隻好怯生生問道:“什麼事?怎麼了?”
“我把‘抗癌一號’地配方忘了!”徐蔚琢磨好要是瓷瓶沒了,那就說明夢是真的,先打下點伏筆,要是沒丟,就說又想起來了好了。
這回是兩主任額頭上溢出汗來,——靠,這可是世界上的大事啊!
“您、您別急,先養好身體,興許身體恢複了,還能想起來……”
“您先別急,沒準您把配方放哪兒了,回頭翻翻找到了,沒事的……”
徐蔚心裏鬱悶,——人家失憶了怎麼那麼容易讓人信,老子裝一回失憶咋就這麼難呢?人家美女失憶了別人都瞧著心痛,老子失憶了他們怎麼全跟丟了錢似地?
“我得出院了……”徐蔚心裏是真著急,想著快點回去看看。
“徐院長,您不能出院呀!”兩個主任急著喊:“您累成這樣,不養好了身體哪能出院呀。”
徐蔚不待他們阻攔,站起身往外就走,頗有點奇怪這倆人怎麼嘴上喊卻不真來攔老子呢?略一想既明白他們是真以為自己忘了配方,恨不得自己趕緊去找呢!沒了“抗癌一號”,不知這醫院要急死多少主任、院長,——從前的風光日子豈不是全成破裂的肥皂泡了?
這麼低頭想著大步走出去,卻險險撞上人,好在練了兩個老道傳的功夫,衣服邊都擦上了,徐蔚猛然驚覺瞬間躲開,抬頭方要道歉,見那人是個中年女性,頗有幾分資色,一身職業裝透著幾分氣勢,——原來是吳太太,吳安平的母親。
“哎,徐醫生,真是的,您剛好點該多休息,怎麼出來了?”吳太太本是來向徐蔚致謝的,當然她在商界多年並不會寒暄幾句老掉牙的客套話,所謂大恩不言謝,人家拚了命救了自己獨子,這份情隻好日後有機會報答,嘴上說地卻隻是關心他現在的身體。
徐蔚對她頗有幾分長者的好感,隻好答道:“剛想起有些非常重要的事,得趕去馬上辦,等不得了。”
神醫等不得的急事,這借口確實足夠充分,吳太太知趣的閃身,見他一閃而過,轉眼就到了樓道口,看來確實是有緊急之事,看著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愣了一會,猛記起自己兒子的血型是RH陰性O型,聽說是徐院長給兒子獻的血,當時剛聽說時隻是感動不已,隱隱還有種異樣地感覺,現在這種感覺突然清晰起來……
徐蔚是帶著董芳一起回去地,被她在樓道口遇上,來不及多說,拉起她就跑,弄得董芳莫名其妙,“剛醒了,幹嘛跟著火了似的?”
“比著火還急!”徐蔚邊跑邊說:“比當年大興安嶺著了都急人。”
見董芳伸手想要摸摸自己地額頭試試自己是不是發燒,徐蔚俯耳小聲道:“出大事了......”
董芳奇道::“你剛醒,能出什麼大事?”
徐蔚換個壞笑:“出大事了,我想你了,想回家抱你親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