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見縫插針(2 / 3)

頗有些理直氣壯,趙鼎明指著李晝,又瞪著趙期昌問:“梅川怨我與老張,那你問問李家後生,為啥他能跟咱一起喝酒,而田劉卻不見了身影?”

李晝放下筷子,訕訕笑著:“當年出登州時,家裏老人說了,說咱登州衛各家不容易,幾代人盼白了頭,總在這一代裏走出去了。還是一步走到曆城,這不是我登州各家祖墳冒青煙,是賴趙家的福分……家裏人告誡不敢忘,反正趙家一日有當家作主的,我李家人就感激趙家一日。”

趙期昌不表態,現在是少說少錯,隻是呼吸粗重壓抑憤怒看趙鼎明,等待下話。

趙鼎明一副你太天真的模樣,頗為自負:“老三,李家的人願意跟著我趙家走,所以老王去曹州後,李家人就頂了王家人的缺。可田家、劉家呢?”

眨著眼睛,趙鼎明半仰著頭看著帳篷內支撐木架:“老田這人不是不行,而是他心思太大,大到登萊容不下他。老張你說說,老田、老劉那邊兒是個什麼事兒。”

張茂摸摸鼻子,瞥一眼李晝,直言不諱:“登萊這麼大,能做主的不是你趙家,就得是我張家。老田呢,在標營權威不可謂不重,握著戰力最強的左營騎軍,在都司府也是能叉著腰說話的地位。”

看向趙期昌:“可是梅川,你知道老田想做什麼呢?他竟然酒後耍酒瘋,拉扯著咱的衣領……他想趕走王道成取而代之。那時候咱好言相勸不讚成這主意,老田又坐地還錢,要總轄左營騎軍。左營騎軍八百騎,他田家不過三百之數,餘下的都是人家王道成的弟兄。他這麼搶王道成的兵權,與其惹惱王道成弄得反目成仇,還不如逼走王道成一了百了。梅川你說說,就老田這貪心、糊塗勁,誰敢以腦袋擔保他升上去後,能壓得住秤?”

趙鼎明幫腔:“老三你想想,王道成是咱的老朋友,咱登州人連登州人都下黑手,山東其他地方的人誰還敢信我登州人?老田是想出頭想瘋魔了,連這麼點耐心都無,似乎還信不過咱這幫老弟兄,仿佛今後就對他不管不顧一般。”

張茂緊跟著開火:“就這話,他急著出頭,就是信不過咱這些領頭的弟兄。還有,就是老田的耐心太差,我等拉著他上位,他日領軍一營並肩作戰……以老田這急躁性子,無異於害人害己。眼前,老田就被這急性子給害了,不是我等如何如何,而是老田本性急躁,彭黯那邊丟出繩索,老田就順勢爬繩。”

趙鼎明見趙期昌還不表態,幹咳幾聲:“莫非老三懷疑老田反水,是我與老張逼迫所致?這怎麼可能,簡直匪夷所思!他若念惜袍澤、鄉梓、患難之情,有操守跟貞潔烈婦一般,誰能讓他反水?他不願反水,刀架脖子上,也不見得會反水!可見,他反水是他本性急躁所致……反正我看來,這等人物,早反比遲反好,留在身邊跟火藥桶一般讓人不安生!”

趙期昌左右看看,輕輕一哼,右手緩緩抬起握緊,拳心是青花瓷酒盅,又伸出食指指著李晝鼻子,讓李晝有些不安,趙期昌本就一張死人臉,雙目冷峻時最為嚇人,就聽趙期昌嗤嗤發笑:“各有說法,這事兒不離奇,人人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會給自己想著法的扯理由。我就問一點,當年咱衛東五家聯合出兵北曲山,就連於家於學文都率了二百於家子弟來我帳下效力充作輔軍,破北曲山賊那場夜戰裏,於家子弟爭先奮勇,不見得比我趙家、王家子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