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癡心妄想(2 / 3)

導致漕運體係想要正常運轉,有著高昂的成本和風險。

劉文清也跟著恭維兩句,隻是駱顒神色疲憊,眼皮子垂著,有氣無力聲音含糊:“二位將軍善戰之名,本官也早有聞名。今日,適逢其會,本官這才叨擾彭安福,也想問問二位將軍,我山東各處兵馬能戰者幾何。”

孟尚守就沒跟著進來,彭黯要親自拉攏田劉二人,他還摻合什麼?難道非要湊上去給自己表功討賞不成?

彭黯落座,坐在駱顒左首,看著堂下坐在左首的田劉二人道:“也不瞞你們,事情早晚都會傳開。近日以來,本官多聽聞白蓮逆匪鬼祟行為。卻不願多生事端,未曾想白蓮逆匪狷狂無狀,竟謀殺我山東重將東昌孟將軍。”

一瞬間,田啟業雙眸微微外擴,詫異驚呼:“孟將軍遇害了?”

劉文清更是誇張,臉上肌肉線條竟然跳了跳,滿是一副不可能的模樣,卻能忍沒開口。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恐懼。

懷疑是趙期昌幹的,直接弄死了孟尚守……問題在於,趙期昌這麼大脾氣直接弄死孟尚義,那會不會也直接弄死他劉文清?

細細觀察二人神色變化,彭黯相信自己的眼光沒問題,確認孟尚義這件事兒不是這夥人幹的。以田劉二人在登萊係的地位,官位雖然不高,可輩分、資曆極高,是五家聯盟首領之一。

略帶傷感,彭黯緩緩點頭:“此事約三五日後通報省內各處,還望你二人緊守口風。孟尚守那裏……也守好口風,老夫親自來講,免得他想不通做出糊塗事來。”

田啟業、劉文清互看一眼交流眼神,抱拳:“末將明白。”

彭黯撫須,神色肅重:“白蓮逆匪欲要開鑿運河亂我山東,適才駱公所問,也是本官所問,山東境內半月之內,能調集可戰之軍幾何?”

駱顒也翻起眼皮,雙目渾濁望過來,以示關心。

田啟業反問:“彭公,用兵首在目標。這可戰之軍,彈壓流民、對陣亂民賊軍我山東能有十餘萬兵馬可用;若是對陣倭寇、積年悍匪,我山東可戰之軍……屈指可數。”

別問有多少能打的軍隊,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麼,我再給你估量能幹這種事情的,有這種水準的軍隊有多少。

彭黯點頭,感覺田啟業這話才像行家裏手該說的,看一眼駱顒,試探著問:“若是保護運河沿岸,需要多少兵馬?哪些部伍又能勝任?”

田啟業直接搖頭:“不可能,省內運河千裏之長。用兵能打則不守,能集中絕不分薄兵力。再者,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防不勝防。而且,如此死守,軍士勞頓戰力日漸損耗……絕非良策。”

“絕非良策?”

駱顒重複一聲,反問:“漕運之重等同國本,守衛運河沿岸不失,就是保衛國本社稷安堵,你卻說絕非良策……那你說說什麼又是良策。”

彭黯也開口疑惑:“本官雖不曾督軍鏖戰沙場之上,卻也知這防守之戰,要輕鬆於進攻。且攻防傷亡,攻者多損,守者少損。”

“孫子曰,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田啟業念一句《孫子》裏的名句,拱手:“彭公,論兵力,我山東兵馬最少十倍於白蓮逆匪。白蓮逆匪蠱惑愚昧百姓雖眾,然零散倉促難以成軍。其造亂骨幹,多不過三五千之人。我山東兵馬處處駐紮分守關隘、城市、要道,湊不出三五萬十倍之軍,也能得二三萬精銳強軍。此五倍於敵也,然而各路各處分守官軍亦能封鎖交通,是故不論白蓮逆匪於何處造亂,我山東官軍十倍於敵乃是定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