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到明年的這時候,他李濟若還是賣妹無門,又失去李羨照顧,他若尾巴現在翹的高,等明年這時候有的是人給他掰斷!
孫元良獨自飲酒,道:“昨夜跟那幫子南邊回來的弟兄喝高了,這不?一覺睡到正中午,睡的人腰杆子疼。”
李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那孫哥先喝著,待小弟酒醒拜見了將軍忙完公事,再陪孫哥一醉方休。”
“沒趣,對了,昨日那幫弟兄呢?我找他們喝去,這幫弟兄做事爽快,喝的也痛快……”
李濟腳尖在孫元良麵前左右搖著,聲音含糊:“走了,再過大半月又會回來。”
孫元良眨眨眼,低聲道:“那撥人……酒後失言,說東家是那啥劉家大帥外孫……”
李濟睜開惺忪睡眼,眼珠子上下打量孫元良,幹咳兩聲道:“那撥人說胡說呢,算輩分都對不上。劉磐將軍跟我家將軍同輩論交是兄弟情誼,我家將軍小劉大帥一輩才合常理。孫哥你看,那幫子人說將軍是劉大帥外孫,豈不是編排我捕倭軍上下弟兄?”
說著哼哼兩聲,李濟道:“那撥人是想占便宜,真信了那胡言,劉磐將軍平白成了我家將軍舅舅……這話傳出去我家將軍顏麵無光,咱這幫弟兄也灰頭土臉不是?”
“不對呀……咱聽的劉大帥非遼東那位劉大帥……”
孫元良抱著竹筒小飲一口,吧嗒吧嗒嘴:“好像是北直隸,白衣神軍那位劉大帥。若真這樣,我等弟兄當真好大的前程!”
“孫哥聽錯了吧?”
李濟一骨碌翻身而起,直勾勾盯著孫元良:“我不管孫哥懷的是啥心思,但孟娘那邊是將軍身邊親近人,是一家人。將軍讓人構陷,旁的人好說,你孫家,我李家,都無善了。”
孫元良神情錯愕,微微頷首:“這個咱省的,就是心裏頭聽著癢癢。”
李濟搓搓臉:“孫哥,凡是多用腦袋想想。那撥人也探過咱的口風,咱壓根兒就不信。論親近,誰有我兄與將軍親近?連我兄都不知這麼一檔子事,他們這幫人怎麼會知曉?這都是些什麼人?都是劉磐的人,咱這撥將軍身旁的親近人都不知將軍底細,他們竟然知道,這難道不荒唐麼?”
李濟抓一把豆子嚼著,斜眼看著孫元良:“有些事情,孫哥與咱還不夠格,是沒必要知道的。就說劉磐將軍吧,我聽人說,他似乎要來山東落腳。你說,山東就這麼大格局,六個府一共才四個遊擊將軍的位置,他來勢必占走一個,誰願意?”
左右看一眼,李濟煞有其事點頭,語氣很確定:“所以呐,那幫狗日子的在故意造謠生事。想著給將軍弄點麻煩,而將軍呢,又與劉磐有舊,劉磐又是個渾人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人做事不講影響,咱將軍為了省麻煩,也隻能遂劉磐的心願。不信孫哥看著,等將軍允了劉磐,下回劉磐的人過來,決然不會再提什麼劉大帥外孫這檔子扯皮事。”
孫元良聽著皺眉,又有恍然、釋然,神色複雜卻口吻遺憾:“若真是就好了,到時候咱山東各路好漢雲集將軍麾下,想過啥樣的富貴日子就過啥樣的日子。”
李濟聽了挑眉笑笑,重新躺下:“咱們的將軍能白手起家打下現在偌大的基業,還怕將來弟兄們混不著前程、婆娘?”
此時的趙期昌正頭疼,孫元良、李濟之間的事情隻是一個小小片麵。劉磐派來送信的人好吃好喝走了,走後給趙期昌惹了天大的麻煩。下麵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核心話題無一不是劉大帥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