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圖謀即墨三營(3 / 3)

趙期昌搖頭:“虛平當年一怒殺人,早已革除道籍。他從賊落草,與棲霞觀上下何關?半月前,本將已在獄中拜會了虛陽師兄。師兄表示,棄徒虛平為人狡詐,非是往昔情分所能動。”

虛平當年殺人,殺了縣衙門都拿他沒法子,隻能逼著棲霞觀革除其道籍。十幾年下來,人家就在縣城外采藥、看病為生,棲霞縣根本拿虛平沒法子。你衙門裏的人還沒走出縣城,人家就能得到消息遁入山中。

甚至前一任知縣生病了,都是虛平跑過來給治的病。按理來說,這個人這麼活著也逍遙自在,好端端的投賊也讓趙期昌想不明白。

反正虛陽那邊沒有寫信的意思,趙期昌也就沒這個心思。

陳揚端著酒盅:“將軍,同門之誼這一點敝人是理解的。若是虛平反正,敝人還是有那麼一點手腕的,諸如消除案底、讓虛平道長重歸師門。”

趙期昌手按在酒盅上沒抬:“這話,陳公子應該給虛陽師兄去說,說與我聽,似乎成效不大。”

陳揚在牢房裏可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軟硬不吃,他也沒啥法子。

趙期昌也不擔心棲霞觀這邊同門的安危,畢竟被逮進去也隻是預防他們通賊圖謀縣城,一旦北曲山賊消失,衙門裏還要恭恭敬敬把人請出來。不是道門麵子大,而是懂醫術還不黑心的人麵子大。

陳揚垂眉看一眼趙期昌的酒盅,道:“將軍是北極閣嫡脈弟子,將軍的話比棲霞觀有用。對虛平的酬勞,敝人這裏一直有效。哪怕北曲山賊被蕩平後,隻要虛平活著,敝人就完成這個承諾。而敝人所需的,也隻是希望將軍早日蕩平北曲山,還棲霞、登萊一個平靜。”

趙期昌舉杯:“陳公子大度,我代虛平敬酒一杯。”

酒液下肚,口齒留香,趙期昌慢慢品味:“好酒,綿柔清洌,香氣濃鬱。”

“這是江南的百花釀,我等南人喜好這類綿柔清酒,比不得北方飲酒豪氣。”

百花釀,可是貢酒,談起這個陳揚笑容更為燦爛。

看趙期昌模樣似乎不知道百花釀是什麼東西,又沒有詢問的意思,讓陳揚癢癢撓到一半兒,有些難受,沒見過這麼不識趣不懂談話藝術的粗鄙軍將。

繼續給趙期昌添酒,陳揚道:“敝人也知北曲山險賊軍驍勇,將軍也知敝人來意。而攻山一役勢必折損不菲,敝人這裏隻有一點點心意,還望將軍代軍中弟兄收下。”

說罷,側門走來四名漢子,兩人一組抬著邊角包銅的箱子。箱子落地一聲悶響,箱蓋打開,一片銀燦燦,晃得趙期昌有些眼睛疼。

陳揚道:“一共兩千兩雪花銀,將軍今日就可拿去。事成之後,敝人另有酬謝。”

趙期昌點頭:“這錢不好拿,也知陳公子今日能給,他日也能收去。不過本將敢拿,因本將做事也是說一不二的。就是不知道,陳公子的後續酬謝是什麼?”

陳揚舉杯:“將軍一戰成名,綜合將軍年歲,他日前程不可限量。敝人,也隻是先行一步,想與將軍交個朋友。將軍讓渡軍功於令兄之事,敝人也有聽聞。官麵上,賴祖宗蔭護,家中父老多少有點麵子。令兄想去何處做事,敝人還是有點把握的。”

趙期昌露笑,舉杯:“陳公子做事慷慨,不累尋常人斤斤計較,不愧是幹大買賣的人。陳公子願意認我這個朋友,我自然是樂意的。這一杯,敬陳公子。”

共飲一杯,趙期昌才開口:“陳公子是明眼人,也該知道我那兄長是個仁善的買賣人,做不來領軍殺伐之事。若是可以,即墨三營是個不錯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