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宗祠祭祖(2 / 3)

說著,趙期昌拿起一旁小酒壇,端著飲了一口,轉手傳給五郎:“來一口。”

五郎雙手抱著與自己腦袋大小的酒壇,扭頭看了看很久沒見的兄長,仰頭酒水落入口中就開始嗆,酒壇又轉到七郎手裏,五郎幫著抬,七郎咕嘟咕嘟喝了兩口,一張小臉立刻就紅了。

趙期昌側頭看著,露笑抬手搭在七郎腦袋上:“好小子。”

七郎腦袋順著手勁晃了晃,一頭栽倒趴在趙期昌背上。

趙期昌將七郎抱在懷裏,扭頭低聲顫抖:“倒酒吧,給老六多一點,地裏寒,他冷。”

五郎眼淚花子湧出來,抱著酒壇繞著一個大墳堆與六郎的小土包倒酒,垂著頭抽噎著。

拔出匕首,趙期昌切著豬頭,一片耳朵塞到七郎懷裏,另一片耳朵遞給回來的五郎,割下豬鼻子來到小土堆前。

匕首鑿了一個淺坑,埋著豬鼻子,趙期昌淚水也止不住的流淌:“老六,哥沒本事養活你。等明年了,哥有了餘錢給家裏修一修房子,眼前能做的也隻有這些沒用的。這世道就是這樣,別怪哥,當時真沒法子救你。”

緩緩起身,袖角擦去淚水,趙期昌拿起鐵鍬鏟周圍的雪,在大小兩座墳堆上加蓋一層新土後,握著鐵鍬狠狠紮在凍土裏。

“兄長?”

五郎握著匕首,削下一塊肉舉著,望過來。

趙期昌搖頭:“爹娘舍不得吃好的……你們吃吧。”

說罷,躬身抱起七郎,扭頭看向身後,手臂舉起。

陳明理對著騎士側頭,七名身穿罩甲的漢子前進三步,手裏端著火銃斜舉,閉著眼睛,扣動扳機火繩落在火藥池。

“砰!”

一聲爆響,七杆火銃噴出火蛇,七個人籠罩在白色硝煙裏,後退熄滅火繩,收拾銃管。

五郎身子猛地一顫,遠處果林裏飛起一群麻雀。

族裏人臉色俱是一變,一名族老拄著拐杖猛敲地麵,發須皆張昂聲罵著,又仿佛嘶喝:“豎子無狀!膽敢驚擾先靈!”

“是極!不孝子!”

一名族老竟跪下,對著祖墳區域磕頭:“後世子孫無能,惡孫跋扈不恤血親,又驚擾了先靈,兒孫無能啊!”

“有人養沒人教的小孽障!”

趙期昌扭頭瞥一眼那群族老,一手抱著七郎,一手牽著五郎,五郎懷裏抱著繳獲倭刀,抱的緊緊。

來到牛車前,駕車的劉瘸子笑的放肆,毫不在意趙期昌這種冒犯祖先的行為:“東家,去宗祠還是大房老爺那裏?”

將七郎遞給龔顯,趙期昌又將五郎報上去,登車看著那邊氣急敗壞叫罵嗬斥的族老們,咧嘴:“宗祠。不長眼攔路的,撞過去。”

“好嘞!”

劉瘸子高唱一聲,揚起鞭子敲下,駕車的一對牛脖間係著鈴鐺,清脆鈴聲中,陳明理二十餘騎護衛在牛車兩側。

趙期昌回來祭拜,趙鼎明也趕了回來,看著趙期昌放肆行為,隻能歎息。三房日子不好,族裏有什麼辦法接濟?三房懷恨族裏,族裏人又有幾個富裕的?

大房有心接濟,可當時掌事的老爺子不肯,必須趙期昌過繼到大房做他嗣子才行。

三房為了看老六的病連僅有的房子都賣給了二房,若不是他與張屠子聯姻,否則還真沒法子幫三房。趙期昌這個三房掌事人年幼,可硬脾氣、不會做人之類的看法是族裏人共同的看法。

一些心性漠然的族人有時候聚在一起,就會討論打賭三房三個孩子啥時候低頭或者餓死。結局很明顯,這類人都沒猜中結局。

莊中宗祠門前,一幫族中青壯被打翻在地。

趙期昌握著繳獲的倭刀踏步進入,祠堂中,檀香青煙嫋嫋。

看著呈現五層供奉的靈牌,最上麵是一對,第二排三對,第三排十一對,第四排二十六對,第五排足足近五十對,隨著一批族老死亡還會陸續增加第四、第五排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