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活著的武技(1 / 3)

陳家寨好漢合並到趙期昌手下是一件大事,不是一場會議就能決定的。陳明理真的不甘心,趙期昌手上有什麼?

論底蘊,陳家寨不差白石墩,要人手有人手,要特產有特產。論戰力,他陳明理手下五十餘騎,再稍稍呼喊一下,還能從周邊馬戶那裏湊一二十騎;趙期昌呢?眼前手下能打的五十餘步軍家丁,還有一批家丁受訓。

但是陳明理也知道,他真要和趙期昌掰腕子,他頂多到處靠臉麵湊二百餘騎,這二百餘騎的花銷就能讓他傾家蕩產。而趙期昌呢?別說從衛裏拉援軍,此時聯合在一起的五家,稍稍動員就是近千的丁壯,馬隊也能湊個一二百。

隻是屈身當個趙家家將,陳明理當真不甘心。

這一百捕倭軍遷移駐紮到白石墩,還有隨軍的七十多石軍糧,都是上好的白米、大麥。這些糧食並沒有計算到趙家儲糧中,因為這筆糧食眼前就要花下去。

會議結束後,趙期昌開始給安頓好的捕倭軍上下發放戰後犒賞,每人六鬥,伍長七鬥,什長八鬥,總旗官一石。慶童、龔顯、劉瘸子這三名護衛是九鬥,勉強夠用。

這就是趙期昌的態度,家中再艱難,戰後該有的獎賞不能拖。這關係到個人在軍心中的威望問題,也是他本人的性格使然。

他親手給一名名捕倭軍核發犒賞,與每一名上前領賞的軍士都會交談幾句。

他旁邊立著桌子,每一名領了糧食的軍士都會在桌前花名冊上按手印。

待一切忙完,已經到了晚飯時。

趙財抱著明日度支的冊子上前,提建議:“老爺,明日捕倭軍是操訓如常,還是幫著做工?”

趙期昌看著冊子心算片刻,簽字:“操訓,捕倭軍的操訓不能停。這就是一支活脫脫的新軍,不狠狠操訓便壓不住衛裏。朱應奎那裏的東西不好拿,不賣力操訓,下回給朱應奎辦事時,弟兄們就得拿命填。”

趙財瞥一眼周圍用餐的軍中上下頭目,他的心在流血啊,這人吃馬嚼的不做工,還吃的是趙家的糧,將來做的還是別人吩咐的事情,多冤枉啊!

吹幹冊子上墨跡,趙財又提議:“老爺,很多地方的林子都要采伐,這也是練力氣的活兒,不若給捕倭軍弟兄幹幹?”

周圍各種林子非常多,散而雜亂如群星密布。其中好木材用來建築、做工具,壞一點的就是柴禾。

趙期昌前麵那些話就是在給周圍捕倭軍說,稍稍考慮便搖頭:“捕倭軍事關衛裏大局,眼前最要緊的是抓好隊列操訓。牛馬車輛可以拉去使用,人必須留著操訓。練好殺敵護身的本事,才是捕倭軍上下第一要務。”

安排好守夜工作,趙期昌在堆積軍械的屋子裏翻箱倒櫃,找出繳獲的三口倭刀。

首級軍功可以買賣,倭刀這東西就是個人戰利品。七名倭寇有五名直接死在龔顯手裏,趙期昌也就得到五口,兩口在慶童、龔顯手裏做擺設,餘下三口就落到趙期昌手裏。

一口倭刀很尋常的黑漆刀鞘,趙期昌一把抄起抽出刀,刀口處豁口明顯,合上刀。轉身遞給慶童:“收拾一下,再取五鬥上好白米。朱應奎給的那半壇滄州酒也收拾一下,備好了咱去青陽真人那裏問點事情。”

慶童神色不舍:“老爺,滄州酒……”

“出息,就取兩杯你與龔顯嚐嚐滋味。”

趙期昌笑著瞪一眼過去,兩個酒鬼一個留著給倭刀上油,一個飛奔出去去白石墩裏取那半壇好酒與上好的白米。

南坡,老道士很大氣的端著白底黑邊陶碗飲酒,閉著眼睛回味:“還是差了些火候,滄州王家的高粱酒,再配上他家那泉,祖傳的方子,滋味兒實在是不可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