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光彩(2 / 3)

“一個月五鬥的俸祿,不入品級的提調官,沒啥意思。”

白慶喜繼續搓著臉,整理衣袍、鬥篷,揚著下巴又搓搓脖子說著:“裏頭幹活的劉醫匠,兩個夥計還是我白家養著的。小爺來坐堂,都是給衛裏顏麵。”

“改天,衛裏誰落了咱臉麵,咱帶著人不來了,衛裏自然會請咱回來,說不得還要將這個誰收拾一頓,幫咱出出氣。”

眼睛瞥著趙期昌,笑吟吟滿是威脅。

將油紙傘別入馬具裏,趙期昌低頭看一眼自己左腰綁著的日本刀切骨,又抬頭看看白慶喜:“衛裏總不會為了你,將那個誰給宰了。弄不死這個誰,當心將你自個兒搭進去,這就虧本了。”

白慶喜神氣輕哼一聲,雙手負在背後黑色鬥篷下麵,趾高氣揚:“沒人會做虧本買賣,我白家家大業大,城裏都沒人敢惹小爺,想來衛裏也是如此。”

趙期昌挑眉,道:“別想的那麼美,倭寇越發的泛濫,衛裏若垮了,別說倭寇,光你賭坊那幫子常客,說不得會鋌而走險綁了你勒索金銀,然後撕票也是正常的。”

白慶喜一愣,看一眼全副武裝牽馬的慶童,心中一動,扭頭問:“話說,你那邊操練家丁挺像那麼一回事。小爺手裏有一幫子仆僮,都是十六七的健壯好手,幫咱練練?”

“錢糧自備,一月辛苦錢三百文,幾個人?”

走在街上,趙期昌又問:“操訓家丁,對你來說也不是個事,尋戚掌印或衛裏各家借兩個老軍,想來也不難。怎麼,偏偏將好處給了咱?”

搖頭,白慶喜想到自家老爺子:“你不懂,十五個人,你回去時帶上,操訓半年。一個人也就是一千六百文,算成二兩銀子,一共三十兩可好?”

“我說的是官錢,一千六百文是二兩四錢銀子。”

白慶喜撇嘴:“利索些,別像個婆娘頗煩。三十兩銀子咱都能請邊軍回來當教頭,若不是不方便,也覺得你是個人物,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就三十兩,先付二十兩,年關時若咱滿意,再付餘下十兩。”

趙期昌沉吟,耗了白慶喜片刻才開口:“是你有求於我,我給麵子才折了一些利。咱這裏也有條件,操訓是一件幸苦活,你的人不老實,咱會拿鞭子抽,提前給你言傳一聲。若舍不得,就此作罷。”

一旁慶童也開口,幫著提升行情:“老爺,弟兄們操練三十個人都覺得費力,再多十五個,恐怕擔當不了。”

白慶喜揚著下巴對著慶童吧嗒吧嗒嘴卻沒說什麼話,一副不信你瞎說的神情,又看向趙期昌,氣勢逼人:“一句話,成還是不成?”

“成是成,好端端的怎麼操練家丁?你家可是民戶,操練護院沒問題,按著衛裏家丁操訓,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現在受訓家丁有有模有樣,多一些人融進來不是問題,因為大體上已經適應了規矩。一個羊和兩個羊不一樣,但一群羊融進一群羊,還是一群羊,操練成本上升不多。

白慶喜停步,指著一家小店道:“進去再說。”

“老王,三條烤魚,一壺米酒。再來兩碟小菜,兩碟下酒的茴香豆,掛賬。”

白慶喜呼喊了一聲,轉身就上二樓,嘀咕著:“窮措大也想做東?”

跟在後麵的趙期昌撇嘴,這家二樓是廣廳,沒有隔間,一處處窗口前擺著兩排小木幾,木板地麵上鋪著毯子。

選了一處較短的四人木幾,趙期昌與慶童坐在一排,白慶喜脫了鞋子盤坐在對麵,夥計端來茶壺、茶碗,慶童接住倒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