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期昌順著看去,院牆上有人頭攢動,果然看到了一杆火銃:“那現在還要做什麼?”
“丟了的威風要拿回來,片刻後咱的火銃也就運抵,到時候轟他一陣,就算了結。”
張承翼說的話不全麵,李家宅院裏有戚家的人,火銃就是戚家的。戚家的人隻是放銃嚇退他們,並沒有惡意擊傷。所以,隻能再做做場麵,讓衛裏人知道李讚的下場是什麼。
趙期昌緩緩點頭,扭頭看七八名雙手反剪捆綁跪在一起,鼻青臉腫的少年。
一名趙家少年見了便說:“三叔父,這幾個都是於家的。來幫李家,讓弟兄們給綁了。”
趙期昌抬步過去,一把抽出日本刀,光潔刀刃壓在一名年歲較長的於家少年臉頰上,身子前傾俯視,麵無表情:“你於家掌事的今個兒都說了軟話,怎麼你們一個個還不安份?難不成,真想讓爺一刀兩洞,統統搠死在眼前?”
“小爺於學孝,你小崽子有種就把爺宰了,給爺一個痛快!”
鼻青臉腫的於學孝眼珠子一翻,笑容難看:“怎麼?慫了?認慫就把爺放了,好生伺候著!若不然,下回爺爺挑了你小子腳筋!卸了你娃股拐!”
張承翼餘光打量趙期昌,一幫趙家子弟湧上來要教訓這個狂妄不知死活的小子。
趙期昌左臂抬起止住這幫人,向後揮了揮,張承甲分家的事情讓他心裏可不是很痛快,右手提刀五指張合捏穩刀柄,咧嘴:“看你臉上這麼多淤腫,可能會破相。咱好心,幫你放放淤血。”
刀身搭在於學孝左臉頰,趙期昌輕輕一抽,鋒利刀鋒切開一條口子,皮肉綻開淤血湧出。
咬著牙,死死盯著趙期昌,於學孝疼的五官緊皺在一起,麵部肌肉繃緊,打著顫。尤其是雙目,能從眼眶迸出來。
在於學孝衣領擦拭刀身血漬後,刀尖輕輕貼著於學孝喉結滑過,搭在於學孝右臉頰,又是一刀。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片刻後趙期昌露笑,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怕了就好,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又有話叫做人留一線。你們不將我趙家當親鄰也就罷了,還跟著李讚小兒意圖禍害我趙家閨女。既如此,我老趙家也沒必要拿你們當親鄰,也不必留一線。”
“這就是個教訓,你若心狠是個意氣人,就帶著你的弟兄來白石墩找我趙期昌、你趙家三爺的麻煩。廢了我趙期昌,想怎麼弄隨你。隻要我趙期昌渾身健全,一旦我老趙家有人遇害,老子就滅你滿門!”
於學孝被趙期昌激出勇氣,雙目眥圓,臉頰傷口湧出的血液濺入眼角,雙目赤紅,看什麼也是赤紅一片。紅彤彤眼珠子盯著趙期昌,趙期昌抬腳踹翻於學孝,緩緩歸刀入鞘:“好在我家芸娘隻是受驚,不然今天連你這對眼珠子一起切了。記住,三爺不喜歡你這雙眼珠子,再來招惹你家三爺,下回就是你的眼珠子。”
趙期昌轉身就走,慶童上去一腳踩在於學禮脖子上,垂著臉聲線平靜:“於學禮,於大郎,再瞪爺一眼,爺踩斷你娃雞脖。”
於學禮撇過頭去,雙目還是瞪得圓圓。
慶童露笑:“好,咱與老爺在白石墩等你。”
趙家子弟互看一眼,咧嘴做笑湧上去對著其他於家少年一頓踩踏。
旁觀的張承翼搖搖頭,想不明白趙期昌也不是個糊塗人,繼續撩撥於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