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術(3 / 3)

趙期昌懷疑老道士有點本事,也不再思索這件事,取了兩碗黃豆淘洗,又取了小拇指大的渾濁鹽巴溶進水,泡了黃豆。

最後淘洗了三碗粳米,也就是俗稱的大米,也是泡好,搜灶房找一切能用上的工具。兩個小家夥來回抱柴,燒著爐灶。

香甜的紅棗味彌漫在灶房,伴隨著竹木燃燒劈啪炸裂聲,暖暖一片的感覺,類似家的感覺。

趙期昌倚靠著門框坐著,低頭又忍不住思量生計問題。

“嗯……”

老道士駐足在門前長嗯一聲,趙期昌才反應過來,將腿縮了回去,抬頭:“仙長,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老道就是轉轉。”

躬著身子進了灶房,老道士提著裝著糯米的布袋掂了掂,對起身跟過來的趙期昌笑:“就是兩錢銀子,也買不來這麼多米,老實說,是不是添了自家錢?”

趙期昌搖頭:“仙長,今年糧價比去年八月初足足高了兩成,這是不正常的。現在糧價降下去,才是合乎情理的。”

“哦?”

老道士疑惑神情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然而趙期昌沒有接話,老道士揭開鍋蓋攪了攪粥,便說:“你關心糧價是應該的,糧價升落關係著萬民生計。可你,是怎麼降下來的?那些個糧商,可沒這麼好說話。”

糧食是生存必備的,少一頓可以,可不能連著少。這種關係到生計的買賣,都是不愁賣的。

趙期昌抿抿嘴,這又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

便蹲在灶台下看了看火勢:“仙長,年初時曹濮之地有白蓮亂黨田斌夫婦作亂,這糧價就順勢漲了上來。但為禍地方少,平定的快,糧價不會明麵上降,殺殺價還是有不少餘地的。”

今年是嘉靖二十五年,一點都不太平,四川鬆藩有白草番作亂,北麵俺答更是十萬騎寇陝西,長城沿線的寧夏鎮、延綏鎮無法與之抗衡,讓俺答一路殺到了延安、涇陽。

山東與河南交接處,曹州、濮州又是有名的強盜窩子,屢屢起事的白蓮教再幹一票也是正常的,一路流轉殺到了鳳陽,才被擒殺撲滅。

點著頭似乎認可趙期昌的言論說法,不過就算糧價低到夏收時的十四五文,老道士也知道自己那點錢也買不來一鬥新米。

老道士出了灶房,隻覺得趙期昌上道會來事,對跟出來的趙期昌說:“有見地。看你準備的那些東西似要釀酒,若中秋佳節時老道能喝的滿意,就傳你一門護身劍術。”

趙期昌麵露鄙夷,他看重的是火器,可技多不壓身,閑著也閑著:“劍術?”

撫須,老道頗有自傲:“我北極真武一脈以劍術傳承聞名於道門,有龜、蛇二路劍術,皆是健身鍛體,護身養性的妙法。然而法不可輕傳,奈何老道年近七旬,不得不尋人傳衣缽。”

說著瞥一眼趙期昌,沒有他預料中的驚喜,趙期昌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罷了。他感覺,老道士想用師徒授藝的名分弄幾個免費跑腿的。

見趙期昌反應平淡,老道頓時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惱怒,他可沒那麼下賤求著人來學藝,抖抖袍袖雙手負在背後,步子挪騰邊走邊說:“妙法在前,還要看個人緣法、資質。今後老道練劍時,且旁觀著。三月內能學皮毛幾分便可見資質,到時老道因材施教,也望你小子好生珍惜這番機緣。”

趙期昌聽著,越覺得老道士要忽悠他們兄弟當跑腿的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