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不走?”姚不期的眉間爬上一絲不悅。
“陛下,請恕卑職多嘴,娘娘近日要好生休養,切不可做劇烈的運動,陛下也需回避,以免龍體有恙。”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你再有那方麵的興致,為了江山社稷,也得好好克製一下。
木籽離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樂開了花。沒想到,這庸醫竟幫了她這麼一個大忙。
見姚不期沒有言語,木籽離恐他反對,急忙開口道:“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貪玩,耽誤了伺候陛下,請陛下治臣妾的罪吧!”
言語之間,還不忘輕咳兩聲。
“愛妃何錯之有,是朕的疏忽,沒有盡早來找你,害你苦等,才得了風寒。”姚不期撫摸著她的手,又轉身對內侍說道:“沁蘭宮的人照顧東方昭儀不周,統統給我杖責二十!”
木籽離慌了,忙道:“陛下,此乃臣妾一人之過,與他人無關,還請陛下開恩,寬恕他們。”
開什麼玩笑,若她來此一日不到,便讓下人們因她挨了板子,她這主子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又讓旁人如何看待她?她來此是辦正事的,她可不希望節外生枝。
姚不期掀開了帳子,旁若無人地將木籽離摟在自己的懷中,溫聲軟語道:“你才來不到一日便得了風寒,朕很是心疼,不為你教訓一下他們,立立威風,朕就枉為你的丈夫了。”
木籽離噙著淚凝視姚不期,糯聲聲地說了一句“陛下~”,胸中卻憋著一口氣,忍著不讓自己嘔出來。
這男人的情話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這麼肉麻的話竟能麵不改色地張口就來?
姚不期一直陪她喝完了湯藥,將她扶躺下,掖好了被角,又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才不舍地離開了沁蘭宮。
他走之後,木籽離立即起了身,想要跑出去看那些下人都如何了,卻突然間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不會吧?難道自己真的患了風寒?分明方才還沒有任何異樣的啊?
紫宸殿裏,為木籽離診治的王太醫正跪在地上。
“今日之事,不準告知任何人,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你曉得後果。”姚不期正側臥在榻上,看著手上的木簡,麵無表情地說道。
“諾。”王太醫應道,自殿內退了出去。
姚不期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張冷峻的臉與方才判若兩人。
這丫頭倒是機靈,想了一個風寒的主意,那自己當然是要順水推舟,讓她假戲成真,如此也好為她省去之後再尋其他借口的麻煩。
接下來的日子裏,木籽離因得了風寒,終日裹著衾被躺在床上。而姚不期卻毫不避諱,每晚都來她的沁蘭宮探視,親自喂她喝藥,還在她發高熱的時候連續夜宿兩日,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於是,不出幾日,新入宮的舞姬盛寵加身的消息便傳到了外城,成為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姚不期的舉動自然也是在木籽離的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每當他親自喂她喝藥時,體貼地跟她說話為她解悶時,她都會有一種恍惚的錯覺。若非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正是害死她一家的罪魁禍首,她真的會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