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妙!還是我的香芍機靈!”杜媽媽得意忘形,直拿起茶盞來喝了一口,卻沒留神水溫,被燙得直咂舌頭。
香芍見狀,心中暗笑她的蠢樣,麵上露出冷笑:“隻可惜,那段公子太是不濟,這大好的機會也把握不住,反倒是這吃肉的被割了肉,也難怪隻能在這裏與他的心上人共敘前緣了。”
聽聞此言,杜媽媽臉上露出不悅:“那菱兒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讓她把門鎖了,再從密道出來找我,說進不去屋子的嗎?要不是那小賤人恰恰在我與主上上樓的時候刺了那窩囊廢,吼了那一嗓子,我差點就要領著主上去頂樓露台了。”
“是啊,差點折在這賤蹄子的手裏。你猜她怎麼說?她說她不相信那段公子會見色起意,拋棄與她的山盟海誓,非要親眼見一見才肯信。也不想想她自己不過是段府的一個下等丫鬟,若那姓段的真把她放在心上,又怎會在被撞見與她私通後,不納她進了房,倒由著段老夫人將她賣進了山雨樓?竟然還敢背著媽媽與那姓段的私會,妄想那姓段的再把她給贖出去。也不想想,若那姓段的知道她幫咱們利用了他,還會帶她走嗎?”香芍譏諷道。
杜媽媽向地上啐了一口,“呸!賤蹄子,都進來了還不認命,你說說,現在該拿她怎麼辦?”
香芍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道:“一般姑娘若是知道了山雨樓的密道,那自然是要死的。不過,現在正在風頭上,還是先不要動她。我之前騙她做完這事就放她走,如今,她男人都不要她了,她沒了去處也死了心。我已經找人把她看管起來了,明兒個我再去勸勸她,讓她安分地再活上一陣子,再送她上路。”
杜媽媽點了點頭,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隻可惜她那姿色,本來拾掇拾掇,也是個有賺頭的主。”
“喲,媽媽,如今有了青蕊,您還怕沒銀子嗎?”香芍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對,對!”杜媽媽豁然開朗,眉開眼笑。
夢園,幽夢閣。
“主上,以上就是屬下聽到的所有情況。”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
“知道了,退下吧。”背對著他的東方鑠點了點頭。
黑衣人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主上,那您打算如何處置她們?”
“處置?為何要處置?”
“可青蕊姑娘是被她們陷害的。”
“陷害?”東方鑠轉過身子,目光如炬,“沒能力保護自己,活該如此。這些算得了什麼,與她將要麵對的事情相比,不過是三歲稚子間的遊戲罷了。若是她連這麼淺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連這些小角色都應付不了,不如就留在那裏,省的以後去了宮裏,幫不了我,反成了拖累。”
說罷,他又將身子轉了回去。麵前畫幅上的夢晚像是活的一般,那雙魅人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
須臾,他吐出一口氣,道:“罷了,那香芍如今膽子是越來越大,再過些時日,恐怕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忘了。我就再給她一個機會,她若是有本事把香芍在做什麼給查出來,我就相信她有進宮的能力。”
“是!”黑衣人得令,退了出去。
待四周重新陷入寂靜,東方鑠慢慢地將臉貼到了畫上,閉上了眼。
“阿夢,你莫要怪我……莫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