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七夕佳節,山雨樓作為一眾秦樓楚館之表率,自然是不會浪費這賺銀子的大好機會,不僅舉辦了介紹新秀的百花宴,更是要從中評選出新晉的花魁。因此,自日暮時分起,樓中便是人山人海,各個房間更是早在一個月前就被預訂一空。而東方鑠作為山雨樓真正的幕後老板,正是被請來做評委的。
直到天字三號房傳出那聲淒厲的慘叫前,樓中的氣氛一直是歡騰喜慶的,而那聲慘叫,其實本也被淹沒在喧鬧的人聲之中,可是好巧不巧,那時東方鑠正被引著走到三樓,因此便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動靜。而當眾人看到他麵色不善地從房中抱走一個女子後,立即便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揣測起此女和他的關係。
此刻,東方鑠正坐在後院的一間雅房之中,麵色極為不悅。
“杜秀娘,看來上次的事情沒讓你長記性啊?”他說道,臉上的刀疤在光線下泛著冷光,顯得極為猙獰。
“主上、主上,我冤枉啊!”杜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地麵受到這壓倒性的力量的衝擊,霎時發出猶如擂鼓般的聲響,讓人聽著就覺得膝蓋生疼。
“今日我可是一直在操持著百花宴,這您也是看在眼裏的呀!”隻見她頓時老淚縱橫起來,這演技著實讓人心生佩服。
“那我看見的又是什麼?”東方鑠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那聲音震得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三抖。
“奴真的不知啊!青蕊姑娘是主上您特意關照的,就算是借奴一百個膽子,奴也不敢違了您的意思。奴給她安排的住處是最偏的,平日裏的教習也是單獨的,連去人多一些的地方都會先讓她畫個醜妝,這些您可以問問別人,他們可都是能為奴作證的呀!”杜媽媽說著哭著,就哽咽了起來,“奴一直以來……都那麼小……心怎可能……讓她去……接客呀~~~~~”
看著她的樣子,東方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主上大人,可否容奴說句話?”侍立一旁的香芍站了出來。
東方鑠瞟了她一眼,臉色沒有緩和半分,“香芍,你如今也是越發的能耐了。”
香芍慌張地跪了下去,道:“奴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憑主上大人的栽培,奴萬萬不敢頂撞主上大人,隻是今日這事,奴自知有罪,不敢有半點欺瞞。”
東方鑠盯著她看了一會,沉聲道,“說。”
“謝主上。”香芍對東方鑠一拜,說道:“正如杜媽媽所言,青蕊姑娘的日常起居向來十分注意,今日,也是依著慣例,去天子三號房的暗室學伺候男人的本事。隻是,平日裏都是奴引著她去的,今日奴得不了一點兒空閑,便叫奴的貼身丫鬟綠兒領了去。往日裏,奴看青蕊姑娘向來排斥這項功課,想著也不會出什麼亂子,但為了以防她中途怯場,便吩咐綠兒按著以往的規矩,鎖了暗室的門候在外頭。可奴萬萬沒想到,今日她竟開牆進了屋,與那段公子……奴思來想去,許是青蕊姑娘年輕氣盛,加之這一個月以來,夜夜觀摩,說不準就動了想試一試的心思,這也在情理之中……”
說到這裏,香芍抬眼看了看東方鑠的反應,見他的表情依舊冷酷,便又俯在地上磕了個頭,道:“今日之事,皆因奴管教不嚴,還請主上責罰!”
“所以,照你的意思,是青蕊平日裏在你麵前裝得拘謹,你一走,她就露出了本性?”東方鑠譏諷道。
“奴不敢!請主上大人責罰!”香芍依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東方鑠瞟了瞟一直跪在一旁,有些瑟瑟發抖的菱兒,對她說道:“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