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彎腰四下摸索著,卻突然瞥見左前方遠處出現了若隱若現的藍綠色光芒。
找到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謝天的話,摸索著向光亮的方向走去。沒有了火折子,她隻得每走一步前先伸長了腿向前探著,雙臂也伸直了在四周摸索著,可盡管如此,一路上手腳仍不時被樹枝石頭磕著,疼得她額頭直冒冷汗。
光芒越來越明晰了,可奇怪的是,這光似乎並沒有穩定的著落,而是在空中緩緩遊移著,她每靠近一步,那光就會微微地跳動一下,仿佛有生命似的。
難道是因為兩情草有靈性?她想起山穀幻境之說,向四周看去,可是除了濃墨般的黑之外,再無它物。
就在她疑惑躊躇時,她突然聞到了一股香氣,旋即便覺得四肢發軟、全身冒冷汗,晃了幾晃,便倒了下去。
嘩啦啦一片聲響過後,兩個黑影來到她的身邊。
微弱的火光亮起,就著光線,底下是一個如芙蕖般清麗絕美,如楊柳般婀娜多姿的女子。
“喲嗬,沒想到是這麼個美人,殺了豈不可惜?”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嘖嘖嘖,大哥,要不咱們把她帶回去吧?”另一個粗獷的聲音道。
“滾,說多少遍了,咱們這行的規矩是什麼?”冷冽聲怒斥道。
“可我舍不得就這麼殺了。”粗獷聲語帶不舍。
沉默片刻之後,冷冽聲發話了:“罷了,反正她也是要死,不如就在死前讓哥倆個快活一下。你先滾一邊去,我好了再叫你。”
“好嘞好嘞!”粗獷聲發出****的笑聲,退到遠處。
冷冽聲的手自木籽離的臉遊移而下,在摸到她的腹部時突然頓住了。他急忙舉起她的一隻手握在腕處,霎時臉上爬上陰霾。
“他娘的,是個帶種的!他娘的敢壞老子規矩!阿丙,死過來!”
粗獷聲顛顛地跑了過來,蕩笑道:“大哥,怎麼這麼快?”
冷冽聲一掌呼上他的腦門,罵道:“他娘的,接活不問問清楚,老子不殺肚裏帶種的,你他娘的不知道老子的規矩麼?”
粗獷聲霎時變了臉色,跪下道:“我問了,那人說剛過門沒幾天,又不得寵,沒可能懷上的。”
“他娘的,這都五個月了,還剛過門,你腦子被屎吃了?他娘的!”冷冽聲罵道,一掌又呼了上去。
阿丙不敢躲,忍著痛問道:“大哥,那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他娘的回去!”
“回去?”一個陰冷的聲音自暗處響起。
阿丙和冷冽聲俱是一驚,阿丙還未及回頭,隨著兵器破空之聲響起,他已被一把淩空飛來的劍從背後刺穿,釘到了地上。
冷冽聲迅速起身,拔出佩劍迎向偷襲處。黑暗中,兵器相接爆出火花,兩人的實力不分伯仲,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激戰的聲音驚醒了木籽離,藥效未過,她有些艱難地支起身子。許是因林中太冷了,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聽到她的聲音,正在激戰的一方分了神,下一瞬便被對手在腿上割了一道口子。他痛哼一聲,這一聲讓木籽離徹底醒了過來。
“王爺?!”
“你快走!”姚平穩住心神,向前奮力刺劃了幾刀,對方一時吃力往後退卻,局勢便又扭轉了回來。
木籽離雖然還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可直覺告訴她姚平眼下身處險境,不容多想,她拔出身上佩刀衝了過去。
她自小習武,雖然眼下懷有身孕,身手不比以前靈活,可出刀仍是十分淩厲。姚平與對方本就不分上下,她的加入自然使對方見了頹勢。
冷冽聲眼見局麵對自己不利,便使盡全力突刺了幾劍,之後迅速後退,躍上一棵樹,冷笑道:“嗬,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老子我不奉陪了。”
說罷,他又跳到另一顆樹上,遁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