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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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木籽離掙紮著適應作為奴隸的新生活。
她主要在日落後工作。洗馬,準備飼料,守夜。日間出沒的時候,為免招惹是非,她總是蓬頭垢麵,在全身抹上一些泥草。
除了應付男奴偶有的騷擾之外,日子也沒多大凶險。畢竟,烏婆子剛殺了一個,沒人敢再沒分寸地造次。
到了第八天,呼吉雅來了。
她見了她一麵,下了一道命令:不吃不喝站三天。然後就走了。
這是要她死的意思。
木籽離隻覺得身體忍不住地顫抖、每寸肌膚都在怒火中燒得劈啪作響,卻也覺得心頭一陣虛空的暢快。
她終於要解脫了。
她就這樣支撐著過了一日。
第二日,得知她被下了死令,一些男人開始在她身邊出沒,就像一群垂涎的狼,隨時都可能將她這個獵物撕碎。
第三日,木籽離終於虛脫地跪倒在地,那群男人就像終於等到了出擊的信號,一齊撲了上來。
這一次,連烏婆子也沒有出現。
就在她的裹身布要被撕碎的時候,她像快死的人回光返照一般,體內爆發出了一股力量。她奮力推開身邊的男人,飛身衝到馬槽邊,拿起了藏匿的鐮刀。
那群男人追了上來,但是不消一瞬,衝在最前麵的三個人就手捂脖子倒了下去。
後麵的人停下了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須臾,又有一個叫喊著衝了上去。
隨後,他的腰際就劃開了一道永遠也閉不攏的血痕。
臉上、身上都被血濺汙了,但木籽離麵無表情,眼中透著詭異的奕奕神采,直直地盯向前方。
此刻,她就像一頭妖冶的野獸。
餘下的人哭喊著落荒而逃。
木籽離疲累地跪了下來。
一個人走了過來,說:“十三王子柯奇出征歸來,正在馬場的最那頭看馬駒。”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再次站了起來,她跑出槽房,朝著那個方向,越跑越快。
終於看到了那個記憶深處的人。
在確定那個騎在馬上的人注意到自己之後,她尖叫一聲,倒了下去。
不消片刻,兩個人提著刀,警惕地過來察看。
陽光下,幾乎是裸呈著自己的木籽離豐乳肥臀,像一朵待采的白芍藥一般嬌豔欲滴,她身上的血漬絲毫沒有引人不快,在橫陳的玉體上反而更添了一種魅惑,她渾身的汗珠反射著七彩的光芒,就好似清晨花瓣上的凝露,誘人采擷。
兩個男仆看得呆了。
柯奇見他兩個仆人遲遲沒有反應,便下馬前來,卻也在如斯美女的麵前看得呆了。
“呆木頭哥哥...呆木頭哥哥…”木籽離神誌不清地叫喚著。
兩個男仆麵麵相覷,不知她在呼喚誰。
站在他們身後的男人卻心中一動。
這是隻有那個女孩才知道的稱呼,怎麼從這個女奴的口中喚出?
他上前仔細端詳木籽離。
木籽離微睜雙眼,看見他靠近,便突然挺身抓住他的手,對著他的雙眸,留下兩行清淚,哀戚地懇求:“呆木頭哥哥!救我!救救我!”
然後,她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