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位軍師所言甚為有理,卻是吾太過輕率了。”說罷,郭帕將軍將作戰圖攤開在桌案上,用手指示到:“依令官所言,那二百敵軍應在此一代,向西行進中。依其所行路途推算,約戌時達關口。吾等即刻出發,快馬加鞭,申時即可達。”
“如此一來,我等可先行入關,埋伏其中。”楚軍師說到。
“對呀,而且這其中相差的幾小時時間裏,我們還能在關內吃吃飯,休息休息。”
“弟弟你呀……”楚軍師無奈的說到。
“哈哈哈,吾就喜歡悠軍師這等率性之人。”郭帕將軍大笑到。
“既然戰事已定,那事不宜遲,我等速速出帳略食一二,便出發吧。”
“是!”
朝陽下,原本靜謐的軍營此時卻又熱鬧了起來。眾將士搭灶生火,匆匆食過後,便收起營帳,牽好戰馬,整裝待發了。隻聽得郭帕將軍一聲令下,整支軍隊便又浩浩蕩蕩的踏上了征程。
半日過後,我軍在浦類海關口前五十裏處放慢了速度,緩緩行進著。
隨著距離一點點臨近,已經依稀可辨飄揚在關口城牆上的軍旗。郭帕將軍頓了頓戰馬,高聲令到:“浦類海已到,令令官先往通報,吾等沿城緩進,且莫觸及陷阱!”
“是!”眾將士齊聲答到。
“弟弟且看,此乃浦類海關營。”又行進了十餘裏路後,楚軍師抬起右臂指向遠方說到。
沿著楚軍師所指示的方向,抬眼望去,好一副氣勢恢宏的壯美畫卷!隻見茫茫無垠曠野之中,關營似白虎盤踞於世,綿延百裏而不見其盡。漸近之,已可以清晰看到關口城牆,是那典型的清朝建築,高屋建瓴,紅瓦白牆。一時間,我竟看呆了……
“弟弟,弟弟?”
“楚哥哥,以前我都是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清朝的建築,當時隻是覺得清朝建築造型別致。如今真的呈現在眼前,才發現原來是這般的氣勢恢宏。雖然這隻是疆土邊陲的一個小小關卡,卻已經是這般引人入勝,令人驚歎了。如此看來,那紫禁城一定如空中宮闕一般了,真想親眼見一見……”
說話間,已是來到了關口之下。守關之人早已接到了令官的通報,打開了城門,將我們迎了進去。
遙望的時候,隻是覺得這關口氣勢恢宏,當我真正置身其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還是這般的波瀾壯闊。其他暫且不論,但這數十米高的城牆,和這三百人都站不滿的營地,就足以讓人讚歎三天三夜了。這營口,比起我工作的government還要龐大數倍。
“噶爾丹一軍現在何處?”匆匆見過守城將軍後,郭帕將軍帶著楚軍師和我,拿著作戰圖,登上了城牆,向身邊的傳令官問到。
“據探子報,噶爾丹軍現已達關口以東不足百裏處。”
“哼!來得倒也挺快!”郭帕將軍冷哼一聲。
“將軍,依在下之見,目前尚有時間,吾等可先行布陣。”楚軍師說到。
“嗯。軍師有何妙計?”
楚軍師望向我,示意此計由我來說。
其實早先在行軍途中,我就已經與楚軍師商議出了一條萬全之策,以補充先前確定的圍困之計,避免敵方逃脫一人。
接到楚軍師示意的目光,我頓了頓,向著郭帕將軍說到:“將軍,現在我軍雖說前有陷阱打頭陣,後有浦類海官兵相幫襯,但是為了防止敵軍有人逃脫,楚軍師和我,我們都認為,可將我軍現有三百兵力分為三組人馬,其中兩組人馬兵分兩路,以扇形之勢分別居於關口東北、東南三十裏處;另外一組人馬就地埋伏在關口之內。若敵軍出現,各部暫且先按兵不動,靜待時機。若敵軍掉入陷阱,三軍悉數出動,呈包圍之勢,可保將二百敵軍悉數擒獲。將軍,意下如何?”
“嗯,就依二位軍師所言行事。”
於是,在將軍的令聲下,三百將士每百人為一隊,向著自己的位置移動而去。不多時,就已經布好了陣。現在,萬事俱備,隻待敵軍到來了。
日漸西下,寒風吹的牆頭戰旗簌簌作響,關卡內埋伏的將士們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待著。郭帕將軍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直望向遠方。我與楚軍師一道,一左一右陪伴在將軍身側。大戰之初,就如潮汐之前的大海一般,平靜。
約莫一個時辰,遠方地平線上漸漸可見一隊人馬匆匆而來,待稍近些時,已可辨清,來人正是噶爾丹的二百兵士。
郭帕將軍立即示意令官,命各支分隊做好戰鬥的準備。
隨著敵軍漸漸靠近,已經可以看清來人的車馬配置,排頭是幾排輕騎,配有大刀;中間是幾排板車,由馬匹拉著;後排是射手,背有弓箭。就在末排中,有一人身著裘衣,頭戴裘帽,留有兩束長及腰腹的大辮,目光炯炯直視前方,時不時還對身邊的人命令著什麼。想必,這就是噶爾丹的“親信”了。
“報!敵軍已入包圍,正漸近陷阱中!”
“好!”郭帕將軍說罷,轉身拿起佩刀,就向城樓下走去。我和楚軍師二人也佩好長劍,隨將軍下得城來。
不多時,隻聽得城門外一陣喧嘩,一時間哭喊聲、咒罵聲不絕於耳,定是敵軍中了陷阱。
“開城門!命各部將士速速將其圍困!”郭帕將軍令聲未畢,翻身上馬,帶領埋伏在關內的將士向著敵軍衝了出去。
隻見眼前敵軍早已是亂作了一團,陷阱內似乎是掉入了不少人,但還有不少人因為走在隊伍後頭而幸免於難,此時正在想辦法搭救自己的同伴。這其中,就有那位“親信”。
見我軍從城門內衝出,停在他們麵前。那位“親信”立即衝口而出:“爾等以此陰險狡詐之計坑害我等,實乃小人之為!小人之為!”
“哼哼,兵不厭詐!爾等卻為何怪罪於他人?”郭帕將軍冷笑到。
“你!”這位“親信”看來氣的不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郭帕將軍的將士們已經將噶爾丹的二百兵士團團圍住,有幾位落在最後的敵軍本想趁亂逃走,此時見自己“腹背受敵”,也隻好作罷。還有些弓箭兵本想對郭帕將軍一行人放箭,但苦於箭矢還沒有搭在弓上,就已經被我軍將士繳了械。
“爾等如此行為,亦敢稱大丈夫邪?”見自己的二百兵士有的在泥潭裏掙紮,有的已經被製服,想到自己一方還沒有動一刀一槍就成了對方的手下敗將,氣急敗壞的“親信”連連喘著粗氣狠狠的問到。
“喂,我說,你一個敗兵之將還在這裏亂吵吵什麼啊?”我一臉鄙夷的說,“輸都已經輸了,還牛什麼牛啊,你以為嗓門大就了不起啊?輸了就是輸了,你管我們用什麼方式來贏你啊?誰叫你們自己沒腦子,偏偏要中這麼簡單的陷阱?再說了,你那些將士的命也是命啊,就這麼乖乖呆在陷阱裏多好,我們也不會殺他們,他們至少還能活著。難道非要廝殺個你死我活,傷亡不少兵士,你才開心啊?”哼,真是不知好歹!
“你!你!……”這位“親信”已經氣的臉都漲紅了。
“弟弟莫要頑皮。”楚軍師連忙拉住我,示意我不要再去激怒他了。
這時,敵軍僅剩的數十負隅頑抗之人也已經被我軍製服。“來人,速去將此人帶於見我。”郭帕將軍指著這位噶爾丹的“親信”,向身邊的將士說到。
“是!”隻見兩位將士駕著戰馬,繞過陷阱,到敵軍後方將那位“親信”的兵器卸下後,押到了郭帕將軍麵前。
“跪下!”兩位將士分別按住他的雙肩,狠狠向下壓著。
“哼!”他怒瞪了兩位將士,猛晃了晃身子,但就是不跪。“小人!”他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郭帕將軍身上,罵到。
“你罵他幹什麼?這主意是我出的,有本事來罵我啊!”我可不能讓可憐的郭帕將軍替我背了黑鍋。
“哼!毛頭小兒!”
“哎呦?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年輕嘍?我還得謝謝你呢!”我嬉笑到。
“你!……”
“弟弟。”楚軍師拉了拉我,搖了搖頭,而後向前一步,道:“敢問這位壯士,如何稱呼?”
楚軍師不愧為紳士啊,就連麵對一位敵將都能這麼客氣。
“哼!吾乃噶爾丹之子,色布騰巴勒爾珠!”
“哦?”郭帕將軍一聽,眼睛一亮,“如此說來,爾等來此,確是為索糧而來?”
“哼!”色布騰巴勒爾珠轉頭,斜視向天空。
“看來噶爾丹確已是缺兵短糧。”楚軍師讚許的看了看我,接著問到:“事已至此,爾可否告知噶爾丹動向?”
“哼!”色布騰巴勒爾珠扭頭瞪了楚軍師一眼。
“我說你這個人,哼什麼哼啊?”看到他對我心愛的楚哥哥如此不敬,我也真正是氣不打一處來。
“弟弟,無妨。”楚軍師勸到。
“也罷,既然爾等不願告知,吾有耐心。來人!命眾將士收繳敵軍兵器、戰馬、車輛,將敵軍悉數關押於浦類海營部大牢,待吾將噶爾丹之子帶回,交於吾父,再當定奪。”
於是乎,眾將士紛紛將留在地麵上的敵軍鎖了押向了浦類海營部大牢,而後又取來繩索、梯架等,將掉入陷阱的那部分敵軍搭救了上來,也押入了大牢。至於色布騰巴勒爾珠,則由郭帕將軍的副將押著,鎖進了營地一處隱蔽的牢房內,房外早已備好了看守的數位士兵。
待一切收拾妥當,郭帕將軍轉而向我和楚軍師說到:“今日一戰,沒曾想竟不費一兵一卒即將敵軍一網打盡,實乃二位軍師之功勞。今夜我等就在此稍事休息,明日一早,便啟程回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