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上前,近距離觀看雲足,伸手觸向他熟睡中的臉龐。
仙銘上前拽開他,厲聲說:“離他遠點。”他隻是拽開他,沒有給他一個拳頭,因為看出他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還看出,這兩位來者僅僅是為了捉拿雲足。
流宗斜著眼睛打量他,訝然說:“大大有名的自閉者天琴二王子仙銘。不像,一點也不像嘛,關心人的人是心理再健康不過的人了。”他伸手觸向仙銘的臉龐。他喜歡漂亮的臉蛋,因為他是人體攝影師,對美的事物怦然心動。
仙銘猛地抬手格開他的不安分的手,喝斥:“你幹什麼?摸這個摸那個,耍流氓啊?”他對旁岩說:“這小子不能要,轟走他。”
“是。”旁岩故作畢恭畢敬的態度。
他轉身去推流宗,說:“走啦走啦,仙銘不想要你了。”同時,眨眨眼睛,神交:“低聲下氣一些,以後摸的機會多著呢。”
流宗眼睛說:“你也是這樣的,大導演?”
旁岩眼睛裏的笑意飛濺:“我不是,他們一開始就對我很好,因為我先對他們一見鍾情。”然後,對著他的耳朵說:“我最滿意的是正在睡覺的。”
兩人交頭接耳,臉上洋溢著鬼笑。
拜芒好不氣惱,過去將流宗拉到一邊,說:“你想成為叛徒怎麼的,靠得這樣近小心被同化。”
他兩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卻是好朋友,由於殘酷被鳴花王賞識。
流宗拍拍他肩,保證說:“從現在開始到雲足醒來,保證不與他們近到一米以內。”
守在床前的仙銘轉頭說:“兩位,相不相信在雲足醒來之前你們已是鳴花的叛徒,反鳴隊伍中的一分子?”他目光落向流宗,“本不想要你,但是讓你走了又可惜了。所以,留下你是救你上岸,也算是我們仁慈無量了。”
坐在單人軟椅上的流宗與拜芒霍地起身,異口同聲:“仙銘你這個罪魁禍首,等待你的將是鳴花軍事法庭的嚴懲,若不是你左右慫恿雲足,他這個天真的小子知道什麼反鳴花。我們偉大的鳴花王早就知道雲足出現地球,並知道他隻想活得自由自在,個人快樂就好。是以,才放任他去成長。讓他去天琴也是一番好意,免得他看到戰火雄雄傷了他幼小脆弱的心靈,偏偏你這個瘋子胡言亂語,偏偏你大哥就那麼愛你,竟讓雲足跟你朝夕共處了一段時間。我們的鳴花王多了一個勁敵,你,死一萬次也是輕饒了你。”
仙銘冷笑一聲,說:“肖逐,上。”
肖逐故作畢恭畢敬,立正,應道:“是。”
他斜視那兩位,傲然的鄙夷的神色與語氣,說:“你們是兩具沒有思想隻會唯唯諾諾的傀儡,這樣的生命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要是我早去死了。在雲足這裏絕對自由,沒有命令沒有約束,還可以轟轟隆隆掃蕩一切邪惡勢力,讓青春的時光多留下一些瀟灑與明朗的印痕。我們做叛徒是勇者,你們不做就是懦夫,一輩子隻知道服從。天琴的最渺樓最神官被鳴花下了重級的苦情咒,你們知道的。最神官一向恪盡職守,隻因為這麼小的事情慘遭酷刑,你們說做鳴花的部下還有什麼自由可言?雲足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惜自己的生命成功救出最神官,最後他受傷了。你們感應一下他的身體內的痛與累,雖然已過去很長時間了,但仍能叫你們慘叫出聲。如果你們不感應也行,膽小鬼都是這樣,等著雲足醒後一拳打趴你們吧。”他將自己狠批一頓,也狠批他們,是不是很可愛?
流宗與拜芒怒不可遏。
“憤怒是懦弱的表現。有本事感應傷者的痛苦。”肖逐傲視他們。
“感應就感應,誰怕誰?”流拜二人同樣傲然回他。
他們閉目屏息,進入感應中。
十分之一秒。
砰!
砰!
兩人同時倒地,汗出如雨,牙關緊咬,雙唇緊閉,眉頭緊皺。不能痛哼出聲,絕不能痛哼出聲。哪裏疼?全身都疼,很疼很疼。可他,為什麼睡容那麼安祥?不是一個等級啊!
哈哈哈——
肖逐聳著雙肩得意地笑。
旁岩上來扶起二人坐椅子上。
流宗與拜芒咬著牙瞪視肖逐,不多時,轉過目光,落向床上的雲足,沒了怒意,絲毫不見。漸漸,臉上眼中湧上佩服,很佩服。他破了鳴花的咒語,他用生命去換一個特殊朋友的自由。且不論他是否強過鳴花,為朋友付出生命就已經非常令人敬重。這樣看重朋友的人似乎很少很少了。肖逐說得對,人沒了自由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隻是鳴花的木偶,怎麼指揮你就怎麼動作,沒有思想,可憐可悲。青春應該怎麼過?不但要瀟灑還要明媚!青春之所以美麗,因為思想在青春時光中還有那麼一點天真,那麼一點呆,還能做一些美麗如畫的夢,然後去執著地追夢。當回首青春時光時,點點滴滴中有著美麗的存在,幸福不僅會浮現在臉上,還會蕩漾在靈魂深處。鳴花的命令,我們從來沒有違抗過,每次都是漂亮地完成任務。可是為什麼要那麼做,一直是沒有想過一點點。對啊,為什麼要那麼做?因為他們不聽鳴花的指揮。然而,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聽從鳴花的指揮呢?因為強者為王。難道身為王者就有權力剝奪他人的自由嗎?不,不能。如果我們不服從鳴花的指揮,一樣會被消滅掉,汗顏啊,我們從沒有真正自由過,居然如木偶般活了這麼久!
昏昏大睡七十二小時後。
下午兩時,雲足眼睛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純白的美女,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看起來很冷,笑起來很溫暖。
一秒,兩秒,三秒……
哎呀,怎麼可以盯著一個美女目不轉睛呢!?
雲足轉移目光。咦,怎麼不見仙銘,旁岩,肖逐,小色?這個房間是原來的,一點沒變呀。
不料,美女居然呼啦一下睡到他旁邊,一隻手摸上他的臉。
呀,大膽得過分了。
雲足“噌”地一下坐起,還沒坐穩,被身後一隻手拉倒。
美女雙手按住他的肩,溫柔地說:“為什麼要逃?我可是因為你要上軍事法庭了。”
怎麼,美女也是鳴花部下,已經策反過來了?
雲足隨即瞪大眼睛。不是因為溫柔的聲音,而是看到美女的脖間隆起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