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足熟睡中,汗出,虛汗。他是真的累壞了。
仙銘用軟軟的白毛巾為他拭汗。然後,輕輕握著他的手坐著。
偶爾,雲足會醒一下,呼一聲:“累,難受。”然後,眉頭緊皺一下,繼續睡去。
仙銘心如刀割,如果他可以代他受罪,他不會說一個“不”字。他知道,心累到極點,腦累到極點,是多麼的痛苦。
玄術在施展時是風光而美麗的,但是背後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在這個玄幻的宇宙,不知道有多少玄幻的悲劇發生,殺生力更強,殺人更容易,被殺者更繁多,光明更貧乏,黑暗更猖獗。
天亮後,仙銘也無心思做飯,叫夥伴們去錦客宛的酒樓填肚子,順便帶點給他。
管理花卉的園夫老範一大早出來巡視,看到六十六號的客舍後園光禿禿,一朵花兒一棵草兒也不見,目瞪口呆,旋即駭叫,嗓門兒大,噪音直穿室內。
旁岩與肖逐出來跟他講照價賠償,偏偏拿出了十倍的金幣與半天唇舌功夫依然不能令倔強又嚕蘇老範冷靜下來。
肖逐一怒,兩眼一瞪,黑眼睛中有血光一閃而過。隻是嚇唬。
頓時,老範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跌坐在地,很輕,沒有斷骨。
旁岩暗中送出一股力托住他緩慢地跌下。
“你你你你……”老範恐懼,語不成句。
“啊,眼睛不好,經常泛紅,疼啊。”肖逐淡然解釋。
“哎呀,這就是紅眼病呀,會過人的。”老範沒了恐懼,抬手揮揮,似乎要揮去毒氣般,利索地起身走了。他還不太老。
“哎,花草錢還沒拿。”肖逐揚手,作追過去的樣子。
“不要了不要了,老頭兒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哩。待會兒有老板來處理。”老範小跑起來,急急逃開。
肖逐笑,扔起手中的一把金幣至半空,再接住。
不多時,錦客苑的寧老板差人送一車植物花卉,重新植入地下。後園恢複鮮麗與馥鬱。不另收費用,無償奉送。這六十六號住的都是貴客,不可慢待。這就是老板,施小惠獲大利,玲瓏圓滑。
五個好夥伴齊聚臥室。
雲足在睡眠中休養,臉上的痛楚很淡了,倦色也去了一半。
小色與旁岩與肖逐玩跳棋。他這個小不點不是對手,來一把輸一把。他一氣之下,一巴掌掃向旁岩的臉頰。
旁岩伸手捉住他的老是打人的小巴掌,“啪啪”兩聲,讓他自己掌摑自己。
好疼好疼喔,媽媽的,仙銘親親和雲足親親從沒這樣打我,他這個後來小子居然打小色了啦。媽媽的,教訓他!
小色各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在淚囊處一擠,頓時,眼睛中飛射兩道銀泉直刺旁岩的臉頰。
呃,飛淚啊。
旁岩收拾完玻璃棋子,一抬頭遭遇飛淚淋麵,平白無故多洗一把臉。隻是,這臉洗過之後是粘乎乎的,還要留下一道道印子。
小色報複成功,“嗖”一下飛出臥室,該閃則閃,天才作風。
肖逐未去追他。不明白,這小東西怎麼這樣喜歡甩他弟弟的嘴巴子?嗯,旁岩比我溫和,所以就挑弱的欺負了。這個該死的,找機會暗中修理他。
旁岩很忍耐地用手在臉上抹過,消除所有粘劑。
“肖逐,我怎麼這樣倒黴呢?”
“他有神經病。”
旁岩到床前,看看雲足,高興說:“看,他好多了。”
仙銘也高興,點點頭。
肖逐過來摟著仙銘,說:“去睡睡吧,難道你不相信我們?”
仙銘點頭說:“我見你們第一眼,就知道你們會是朋友。但是,我要一直陪著他。我去睡也是睡不著。”
突然,他們三個心頭一震。不好,有敵人!
瞬間!
兩道光束現在床前,旋即消失,兩個人並肩而立。
一個是長長亮逸黑發散披至小腿,上身赤裸,下身是非常服貼的黑色長褲,腰係黑皮帶,腳穿同色長筒皮靴;纖細的白金珠鏈子套在頭上,大部分被長發覆蓋,隻看到額門一截銀光燦燦,脖勁戴著黑色寬版項圈;手腕戴著黑色長護腕;五官精致,修長的眉毛,深褐的大眼睛,濃密的長睫毛,唇線優美,似笑非笑;身上散發帶點苦味的清香;氣質高貴冷酷,笑意顯邪。他叫流宗,來自麗書空間的小王子。
另一個是長長亮逸白發散披至小腿;飄逸亮麗的白風衣至腳踝,雙層大領,雙排大白紐扣,白長褲,白皮鞋;五官精致,修長的白眉毛,冰白的大眼睛,濃密的長白睫毛,美麗的尖下巴;氣質高雅,冷若冰霜,漠視一切。他一身純白,宛若藝術冰雕。他叫拜芒,來自馥畫空間的九王子。
二人與室內的四個夥伴一樣的白皙皮膚,一樣的身高,一樣的標準身材,一樣的貌似十七、八歲。
仙銘與旁岩和肖逐三人對視,再次決定策反來者。旁岩高興莫名,其中一位可是老朋友哦。
“流宗,是你啊,嚇我一跳。”旁岩興奮說,無比高興,上前欲與他摟摟抱抱。
“走開,叛徒!”流宗冷聲說,豎掌禁他上前。
“三個叛徒,趁早離開鳴花的敵人雲足,免得我們武力逮捕你們送上軍事法庭。”拜芒輕動雙唇,無溫度地吐出句子,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裏,真正的目中無人。
“對,本人正和女朋友出海遊玩,半路上硬是給叫了回來。”流宗懊惱,“都是一個什麼叫雲足的惹的麻煩。”
“流宗,給你機會見到雲足是你的幸運。收斂你惱怒的神情,不準你對我朋友橫眉怒目!”旁岩正言警告他。
“哈哈,旁岩,你朋友多,原來是喜新厭舊啊,一下子翻臉不把老朋友放在眼裏了呀。”流宗摩挲著下巴,沉沉地笑說。
“我的新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對朋友不敬,我就要批評你。”旁岩對視他的眼睛,溫和地笑說,嚴肅的味道仍是強烈。
他又說:“流宗,我二哥哥被雲足三拳打倒。”別有用意。
流宗嘲笑:“你二哥沒用。”
肖逐說:“但是雲足一拳就能打倒你。”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流宗輕聲笑,不以為然,說:“我不讓他有這個這機會,他還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