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盼與星光共白頭(2 / 3)

3.跟慕子驍走在一起

後來我在慕子驍的麵前沒有了笑容,在學校裏他朝我打招呼,我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最後他終於肯來主動跟我道歉,慕子驍說:“對不起啊,你送我的那副手套,我不小心把它弄丟了。”

“是真的丟了嗎?”莫津說看到他擦完籃球後就一甩手給扔了。

“嗯,不知丟哪裏去了,找都找不到呢。”

我麵對他的謊話選擇不計較,或許是他真的不喜歡戴手套,也或許是他不喜歡那個顏色,所以我也不能怪他。

然後,我繼續喜歡著慕子驍,依舊是在心裏默默喜歡著的那種。

轉眼間,冬去春來,四月五號清明節的那天,學校組織去掃墓,沒有車接車送,一路都是徒步,再加上路途有些遠,為了趕時間加快速度,路上一遇到綠燈就開始跑步,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跟著隊伍跑,可後來還是因為體力不支掉了隊。

班級裏沒有人發現我掉隊了,我從一班一直掉到了後麵的六班,慕子驍的班級,可是他卻一邊走一邊在跟旁邊的人聊著天,並沒有注意到我。

就這樣,又走過了兩條街,慕子驍才注意到我,也是因為莫津突然從前麵那條長長的隊伍裏向我跑了過來。

他眼神焦急地尋找著什麼,當他終於看到我的時候,緊繃著的表情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莫津回來尋找狼狽的我,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湊近我的耳邊,小聲地說:“唐星你該不會是故意掉隊的吧,就為了跟慕子驍走在一起?”

我回給他一個“沒有”的眼神。雖然我喜歡慕子驍,但我也不會為了能跟他走得更近一點而故意掉隊,然後再讓大家在背後議論我的病。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莫津說,他得先跑回去將我掉隊這件事彙報給我們的班主任,然後讓前麵的隊伍走慢一點等等我。

莫津看到慕子驍,伸出一根手指來指向他,“你”,他似乎是在用命令的口氣對慕子驍說,“唐星身體不好,麻煩你照顧一下她,她要是走丟了,等我回來找你算賬。”

慕子驍一眼就看到了莫津手上的那雙手套,這麼暖和的天裏,竟然戴著一副毛線手套,所以特別顯眼。

等莫津向著前麵跑遠的時候,慕子驍走在我身邊,他問我說:“唐星啊,那副手套,原來你不止送了我一個人啊。”

我想解釋給他聽,可是我不能說那就是當初送給他慕子驍的,是他不要了丟掉了才被莫津撿回去洗幹淨後又戴上的,如果這樣說就等於是在揭穿他,是在讓他難堪。

於是我隻好忍著委屈,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

4.有求必應的仆人

掃墓活動結束以後,我回到家就生病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身體過度勞累也是可能得感冒的。但是高燒還沒有退,第二天我卻堅持著去了學校,因為我覺得一天看不到慕子驍,我的心裏就不快樂。

每天午休的時候,慕子驍一般都會到籃球場去練習打籃球,因此我每天中午都不會在食堂吃飯,我會在學校附近的小超市裏隨便買點零食就帶過去,然後一邊吃一邊看他打籃球,這樣一來,即使難吃的麵包也會變得有滋有味。

我總是盼著慕子驍會主動跟我搭話,哪怕是指揮我也好,比如他經常會對我說:“唐星啊,去幫我買一瓶水吧……唐星啊,去水房幫我清洗一下毛巾,一會兒再拿給我。”

一直以來,我都像是個有求必應的仆人一樣,但是隻要慕子驍他開心,我也願意做這些。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個自稱是他女朋友的女生出現在了籃球場上。慕子驍對那個叫洛詩的女生格外的照顧,從不會指揮她,叫她去幫忙買水什麼的,隻會將她安排在籃球場邊上的一個座位上,然後笑著對她說:“你等下哦,我去投個三分球給你看。”

而在洛詩的眼裏,我的身份就是慕子驍的一個小助理。她會接過我遞過去的冰鎮礦泉水說:“謝謝你了……哦對了,下個月會有一場籃球比賽,到時候你也來做拉拉隊員吧。”

“這個……”

就在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決定答應下來的時候,洛詩卻又一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啊,對不起啊,我忘記你有心髒病了,是不能蹦跳的。”

“慕子驍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然後,洛詩向我露出了一副“那當然嘍”的表情。

我很忌諱別人提到我的病,而事實卻是,慕子驍他經常會對我這樣說:“你有心髒病,就別幹這麼重的活了……你有心髒病,別跑那麼快……你有心髒病,做什麼事你都要多注意一點知道嗎……”

為什麼每句關心的話前麵都要加上一個我有病,如何如何……

我覺得我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脆弱,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是慕子驍他對我說的,那我也隻能忍了,誰讓我喜歡他呢。

雖然慕子驍已經有了女朋友,但是我卻依然在心裏默默地喜歡著他,這一點不會改變。

後來,慕子驍在周末時組織一些人去郊外爬山,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偷偷地收拾好了背包,換上了一雙嶄新的女式登山鞋,就出門了。

等我到了集合的地點,我以為事先並沒有告訴他,就可以給慕子驍他一個驚喜:瞧,你的小跟班也跟來了,所以可以在途中隨便地指揮她了。

可是當慕子驍看到我時,卻是一臉的驚訝,那種表情也可以說是,就像是看到了一場災難正在向他慢慢靠近的那種驚恐。他說:“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心髒病嗎,你這個樣子也可以爬山嗎?別開玩笑了,到時候你在半山腰上犯了病,我們可沒有辦法救你……”

原本激動的心情,卻因為慕子驍的一句話,狠狠地墜入了穀底。

他根本不給我繼續待下去的機會,一把將我推出了他們那幾個人的隊伍之外:“唐星啊,別瞎鬧了,趕快回家去吧,我們真沒有那個時間照顧你。”

慕子驍他不知道,當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兩行眼淚已經從我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他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不可以這樣傷我的心。

5.隻會傷害我

莫津他在我麵前從不會提“病”這個字眼,他隻會說:“唐星,你心髒不好,究竟有沒有去大點的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並沒有什麼大礙呢,檢查清楚以後就不用再這樣提心吊膽的了。”

我忌諱別人說我有病,也忌諱去醫院,我總覺得醫院就是個檢查的地方,原來一個好好的人,到了那種地方就會檢查出各種的毛病,能治好的,和治不好的。

我害怕媽媽看到我體檢報告時的那種麵部表情。

於是我努力學習,努力地搞好人際關係,就是為了彌補自己身體上的缺陷。我就這樣自卑的存活在慕子驍的周圍,努力地讓他看到我好的地方,也努力讓他忽視掉我自卑的地方,盡管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高二分文理班的時候,我跑到六班去問慕子驍的誌願,接著我就放棄了擅長的文科,而隨著慕子驍選擇了理科。

其實從我一直以來的成績看,文科理科的成績都差不多,但是令我不解的是,莫津他一向偏科嚴重,經常數學不及格的他卻也堅持選擇了理科。莫津說:“唐星,你說咱倆還能再分到同桌不?”

令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慕子驍他騙了我,他選擇了文科。

莫津知道後一臉悔恨的表情:“哎呀我去,這小子太壞了。”

當我跑去問慕子驍究竟是什麼情況的時候,慕子驍看我的眼神相當冷漠,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懶得叫了,就說:“你知道你很煩嗎?”

這一句話就將我給問住了。接著,慕子驍為了明確的拒絕我,竟然將他的父母都搬了出來,他說,“你對我有好感,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能不能適可而止啊?”他咳嗽一聲繼續道,“你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意味著什麼嗎?我告訴你,如果兩個人交往就代表著以後要結婚,那麼結婚就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了,你明白嗎?上學期開家長會的時候我爸媽看見你了,還看見了你寫給我的那些小紙條,他們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們家沒有錢給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