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如此歹毒!”吳封怒不可遏,衝吳焱吼道。
“你竟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寧風然此時也不擔心寧風彩的安全了,畢竟吳焱也沒有什麼異常,那麼寧風彩就應該是安全的。他開始抱了看戲的心態等著進展。墨雲謙看破了寧風然的心思,暗地裏摳了摳他的掌心,輕聲說,“調皮!”寧風然動動手,無視掉他的不正經。
吳焱聽到吳封終於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霎時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從小養到大的狗給咬掉一塊肉來,又恨又疼。
“那你就能這樣對待親哥哥嗎?”
吳焱雙眼如炬,“你能暗地刺殺親哥哥,我為什麼不能?你能對親哥哥取而代之,我為什麼不能?你能殺害疼養自己的親母,我為什麼不能殺你!”吳焱深吸一口氣,似在壓抑怒火,又似乎是在抑製洶湧澎湃的悲傷。“你把父皇弄得不人不鬼,我難道還要留著你!”
吳封被吳焱說的啞口無言,確實,他是幹了很多,但這全是他們逼的!想到這,吳封原有的一絲愧疚也消失殆盡了。
“嗬!說的很是好聽,可你難道不是為了寧風彩那個……”吳封稍稍停頓,又言,“美人?”
“倒是個真美人,那味道……”
吳封不禁咂咂嘴,有些回味無窮的意思。墨雲謙聞言,鬆了寧風然的手就要再送根銀針給他。微一有動作,寧風然就主動拉住了他的手,墨雲謙有些詫異,隻見寧風然一臉淡定地衝他搖搖頭,挑挑眉,幾個意思?小彩沒事。寧風然動動唇,傳達了這幾個字。墨雲謙又挑眉頭,低頭望了一眼被寧風然拉住的手,反手一握,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嘴角微揚,湊到寧風然耳邊,“這次可是你主動的。”寧風然窘,別過頭去,任由墨雲謙牽著自己。
“你再怎樣說,也不可能發生。”
吳焱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手心已經有了幾道深深的掐痕。他要相信寧風彩的能力,更何況,寧風彩不是那樣的人!
“不可能?”吳封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卻總能得到父皇寵愛的人,一股諷刺從心底蔓延,“哈哈!皇兄,你還是太單純了!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被人破——了——身——子的?”
“我下藥了!”
墨雲謙忙一手將寧風然撈進懷裏,用手和身子堵住他的耳朵,這些太汙穢了。
“別聽,太髒了。”
寧風然有些呆傻,在他懷裏趴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狠狠在墨雲謙腰上擰一把,將他推開,頗有些無語。
“雕蟲小技罷了。”
寧風然輕蔑的語氣深深刺激到墨雲謙,他看上的人,很不一般!這更是給墨雲謙一個大難題,這以後想要乘機吃把豆腐可就難,難,難了!也許,是時候對寧風然進行女性教育了。一個改造寧風然的計劃在墨雲謙心中悄然形成。而此時的寧風然可沒有心思去猜墨雲謙的想法,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吳焱身上。
“我下藥了!”
“下藥了!”
“下藥了!”這三個字就像魔咒折磨著吳焱。十三歲那年的悲劇一幕幕在吳焱麵前重現,心裏的恐懼與焦躁不斷地滋長,纏繞著他喘不過氣來。他被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壓在身下,中藥的他無力地任人擺布,到最後,隻是一片死灰。畫麵中的他突然變成了寧風彩,那樣絕望、無力的表情就像一根刺狠狠地卡在他的喉嚨裏,吞咽不得,呼吸也變得困難。原來,寧風彩對於自己而言並不是那麼無關緊要。
“如果他能接受殘破不堪的我,那麼我也接受如此不幸的他。”
吳焱閉上眼,記憶中,有張酷似寧風彩的小臉,那是個小女孩,穿著一身絲紡藍裙,輕輕地將他傷痕累累的心擦拭幹淨。她說,“哥,你看,把那些汙穢擦掉,他又是個美人了。”
把汙穢擦掉,我仍是我,為什麼要因為一點汙穢而放棄了自己。
“把汙穢擦掉,她仍然是個美人,仍然是我的愛人。”
吳焱想通了,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同時對這個弟弟的最後一絲仁義也耗盡了。
“但你永遠也無法幹淨了!”
吳焱這話說得決絕又冷漠,斬斷了兄弟的最後一絲情誼。
“哈!咳……”
吳封想要大笑,可是毒性開始發作,他的喉嚨就像有人緊緊勒住並在不停收緊,“我幹不幹淨又有誰在意?父皇永遠將目光放在你身上,他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吳封怨恨地瞪了皇帝一眼,“這個老不死的即使是傻了也不記得我!”
“我恨啊!”吳封有些吃力,喉間的窒息令他難受,雙手緊緊掐著脖子,好像這樣他能舒服些。“明明……一模一樣……為什麼……不愛我……我……就……像……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