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那小宦官忙伏在地上,不停磕頭,手中的蠟燭一晃一晃,吳焱看得莫名心慌。
“好了,起來罷。”
“謝殿下。”
小宦官又急忙起身,引著吳焱進入內室,手上在吳焱看不到的地方打著手勢,守在四周的暗衛,忙回太子府稟告情況。
內室裏,明黃的床鋪,如今已經換成了黑色,小宦官將蠟燭放在床頭就退了出去。燭光下,皇帝臉色陰沉,一團黑氣聚集在他的印堂,雙眼無神空洞地睜著,嘴唇輕輕蠕動,說著什麼。吳焱俯下身子,側耳貼著他的唇,隻聽到斷斷續續卻又清晰無比的兩個字“焱……兒……焱……兒……”
“朕的皇兒!哈哈!朕以國名命之,這國家就是你的!”
小時候,父皇最喜抱著吳焱坐在宮門上,帶他俯瞰這片屬於自己,屬於父子二人的國土。
“父皇……”
吳焱喉口就像被塞住一樣,千言萬語說不出。
“真是一副父子情深的好戲!虛偽!”
吳封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此時,吳封正站在吳焱身後,嘲諷地看著這刺眼的一幕。
“看到你最愛的父皇成了這副鬼樣子,怎麼樣?是不是很恨?恨不得殺了我?”
吳焱轉身,目光如炬,炙烤著吳封。吳封惱火地扭過頭,從小,他最怕的就是這雙眼,最想要的也是這雙眼,這雙與母後如出一轍的眼!
“寧風彩在哪!”
吳焱並不打算放過他,一雙眼隨著吳封移動。
“別拿你那雙眼看我!”
吳封氣急敗壞地叫嚷,順手捉起一旁的燭火雜向吳焱。吳焱微一側身躲了過去。漸漸向吳封逼近,勾起嘲弄的笑容,“怎麼?你也會怕?你就不覺得愧於母後嗎?”
吳封眼神閃了閃,雖然父皇將所有的寵愛給了吳焱,但母後卻將所有給了他,甚至是生命。吳封麵上閃過一絲內疚,自責。到底是親兄弟,吳焱不忍,放柔了聲音,“寧風家不是我,寧風彩對寧風然更是意義非凡,若是……”吳焱下意識地不願去想那些不好的結果,“寧風然不會放過你!”
“嗬嗬!”吳封突然露出得意之色,“寧風然?怕是你不會放過我吧。”
“不過,你早就不會放過我了,那我為什麼不能多做點呢?”
吳焱聞言,有了怒色,“你對小彩……”
“砰!”
兩個黑影從門口飛躍而來,撞在牆上,腦袋一歪,斷了氣。吳封氣急,踹了身邊的宦官一腳,那小宦官當即不受,跪了下去,“奴……奴……才,不知……”
“殿下!”一名暗衛闖了進來,“他們……”
話還未說完,就斷了氣。墨雲謙收起手上準備甩出的第二根銀針,很是愜意地向寧風然炫耀,“這針,果然很順手。”
寧風然奪過銀針收在袖中,又向右邊移一小步,麵具下的臉色微紅,想到剛才在墨雲謙懷裏醒來,就是一陣羞澀!墨雲謙也不逗弄寧風然,隻是了然一笑,也隨著移了一步。這次,寧風然沒有再移,墨雲謙正牽著他!
“不要臉!”寧風然小聲罵道,倒也沒有掙紮。墨雲謙笑笑,這次可不是為了吃豆腐,不過,有豆腐,不吃的就不是男人!
“把寧風彩交出來!”
墨雲謙閑閑地叫道,牽著寧風然的手不老實地摩梭著。白白的皮膚都被磨紅了。吳焱看到兩人的小動作,嘴角可勁的抽搐。這兩人,太……太虐狗了!
“狗男女!”
吳封也是看到兩人不加掩飾的親密,很是鄙夷,這下,吳焱鬆了口氣,默默向後移了幾步。說實在,與親弟弟動手,他還是做不到,不過,這下完全不用自己了!
“嫉妒可以。”墨雲謙淡淡地說,似乎對吳封的話沒有什麼反應。這下吳焱不由側目,什麼時候當好人了?
“亂吠不可以。”一枚銀針隨著“以”字的落地,射在了吳封的嘴角,當下滴下幾滴血珠。吳焱暗自點頭,這才是墨雲謙。
“你不交人也可以。”寧風然直直的望向那邊正在擦血的人,“到時在你太子府翻出什麼不與世容的東西,你就得不償失。”
吳封本是十分自信寧風然等人不會知道寧風彩的位置,隻要自己死咬不鬆口就沒事了,誰知他竟然知道,更甚是自己的秘密!擦血的手不留神用力過大,疼得他直齜牙咧嘴。
“啪啪!”黑暗的空間裏,墨雲謙的掌聲煞是突兀,“想不到,你也不笨,竟能想到銀針有毒?”
吳封愣住了,“什麼?”
銀針有毒,那他剛才豈不是讓毒素更加深入,他豈不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