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氣象台稱，今年冬季的平均氣溫較於往年將有2至3攝氏度的降低，在明後兩天，穀山以北地區或將持續降雪……”
午間新聞裏播送著今日的天氣預報，顧誠坐在餐桌前，將手機覆在耳邊，用指節百無聊賴地敲打地桌麵。
“今天除了遇見秦冉之外，沒有什麼可值得報告的，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掛斷電話，顧誠很是惱火地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揉著眉心兀自道：“跟個老太婆一樣囉嗦個沒完……牧野涼月，午飯還沒有做好？”
剛剛向廚房裏喊完話，牧野涼月就端著新鮮出爐的午飯走了出來，將一隻盛滿牛奶的大碗放到顧誠麵前的桌上。
顧誠拿起筷子，在牛奶裏撈了一圈，夾出來一塊黏滿乳白的肉塊，皺著眉頭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牧野涼月用帕子擦了擦手，大功告成一般回答說：“牛奶燉雞肉。”
顧誠抿緊嘴巴，吞了一口口水，又從碗裏撈起一些融化的粉渣，問道：“這個呢？”
“麵包。”
“……”
顧誠無語地扶住了額，他知道這個女人還記著昨晚的仇，也不好多說什麼，歎道：“算了，你去把廚房裏那桶方便麵煮來給我吃。”
話音未落，便又看見牧野涼月手裏正捧著一桶熱氣騰騰的方便麵，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沾上紅湯的雙唇油亮亮的，嘴角還含著一根細長的麵條。
她看著顧誠愣了一愣，隨即又埋下頭，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起來。
顧誠氣得渾身發抖，眼角狂抽，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怒火，將胸中的濁氣狠狠地吐出，然後開口道：“今天去南浦區的成果如何？”
牧野涼月淡淡回道：“如果你不將整個計劃告訴我，我的工作效率不會太高。”
顧誠知道牧野涼月所言有理，但是一旦將自己與聞人紫所謀劃的整件事情告訴給她，誰也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從中作祟，更何況自己找來的這個幫工成天都在計劃著謀殺他，縱是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這種事來冒險。
斟酌之後，他還是決定不將計劃告知於牧野涼月。
“你隻需要去做我讓你做的事就行了，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牧野涼月麵色一寒，冷冷地道：“今早發現唯一有價值的線索，是有人在潮沙幫的地盤上做暗地交易。”
“都是些什麼人？”
“還需要時間觀察。”
“動作要快，不要在這些簡單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之後，顧誠又將今後的行動方針囉嗦了一遍，不過此間牧野涼月一直埋頭搗鼓著手機，不知在擺弄什麼東西，不見得聽進去了，對此顧誠也是感到無奈，畢竟這個合同工是自己找來的，再多的怨氣也隻能自個兒吞回肚子裏去，隻好就此作罷。
相比起災難般的午餐時間，下午則是一段相安無事的寧靜時光，吃過晚飯後，顧誠早早地洗完澡，躺在了床上。
他望著被窗外透入的月光，照得雪白的天花板，眼皮變得愈來愈沉重，一小會兒功夫，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起早，窗外仍然飄著小雪，顧誠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半，還算充裕。
走進浴室裏洗漱一番，將新校服取出來穿上，平常不太穿襯衣的他，覺得衣角有些硬，不過在套上毛衣和西裝外套後，這樣糟糕的感覺有所減緩。
係好領帶，向領口驀地收緊，顧誠打量著鏡子裏的那人，紅黑相間的校服在他身上有一種冷峻的美感。然後，他取下手腕上的橡皮筋，將順直的長發，紮上了一個高馬尾，又用手舀了一捧冷水，在臉頰上輕輕拍了拍，把昨天托小付買來的書包挎在肩上，對著鏡子裏的人說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