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她。”
“啊?呃,哦哦,好的好的,月月就在四樓的單間。”
“嗯,忙你的吧。”
問到了月月姑娘的所在,顧誠也不浪費時間,直接上樓去了。
前台小姐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了,這才從櫃台下麵鑽了出來,坐在那拍著胸脯大口喘氣,過了好半天,她忽然記起一件事來,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慘了,葛少還在月月的房間裏……”
……
空蕩而狹窄的樓道中,回響著清脆的腳步聲,四麵的牆壁上塗滿了焦黑色的汙跡,頭頂的燈泡忽明忽暗,躥著滋滋的電流聲,從樓上灌來的冷風中,夾雜著些許鐵鏽以及紙張的黴臭味。
顧誠已經走到了三樓,並且正在走向四樓,這一路上的安靜,令他有些不安。
這一路走得太順了,所以太奇怪了,這和他所認識的那個女人的行事風格差別太大。
心中想著或許玄機都布置在其住所的附近,卻又安然無恙地來到了四樓。樓梯一轉,四樓的走廊出現在眼前,從腳下一直延伸向黑得看不見盡頭的前方,左右兩側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密閉環境下,空氣流通極為困難,令人胸悶。
鐵鏽與紙張的黴臭味變得愈發明顯了,抬頭看,天花板下麵是通風管道,表麵的鐵皮翻卷起來,露出裏麵的暗紅色。而兩旁的牆壁似乎是不久前才重新粉刷過的,白得出奇。
踩一踩腳下,是柔軟的混紡地毯,傳感度極低的一種材料,顧誠深吸了一口氣,向前邁出了步子。
試探性地走了幾步,忽然之間,在遠處的黑暗中,隱約有水滴聲傳來。
顧誠停了下來,側耳去聽,水滴聲好像變得清晰了一分。
幾秒鍾之後,再次響起的水滴聲,又離自己更近了一些,聽起來似乎有些悶,十分古怪。
是哪裏在漏水?
顧誠心中奇怪,左右張望卻沒有找到滴水聲的源頭。
水滴聲又一次響起。
這一次的聲音,幾乎已經近至跟前,顧誠也終於將這古怪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那不是滴水的聲音,而更像是水滴落在鐵板上的悶響聲。
在這一丈見寬的狹窄走廊中,哪有看到過什麼鐵板?
空氣仿佛驟然凝固住了。顧誠眼神微凝,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天花板上外皮生鏽的通風管道。
隻見一隻渾身長滿魚鱗的猿猴,從漆黑一片的通風管口中,將光滑的腦袋緩緩探了出來,那張生滿暗褐色疙瘩的怪臉上,長著一對蒼蠅般的複眼,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同樣在看著它的顧誠。如同在笑一般,它微微張開的口中,露出兩排米粒大小,參差不齊的尖牙,深綠色的唾液從嘴角滴下,落在顧誠的肩膀上。
顧誠定定地看著它,一動也不動,他知道這時候若是輕舉妄動,必然會喪命。
怪猴從通風管口中緩緩探出身子,向自己慢慢靠近過來,然後在離顧誠的臉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微微轉動了一下頭,似乎對下麵這個人類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顧誠趁機將手探向背後,動作極其隱蔽,以圖能夠到木刀。
但是他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那一對碩大的複眼,忽然之間,通風管道內響起一陣狂暴的衝撞聲,怪猴猛地衝了出了通風管口,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撲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