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然笑了，知道他話裏表達的深意，卻沒說破，隻笑著道：“今後勞煩寒王幫忙多照看點岑淵了，那孩子心思單純，我擔心他去了京城……”
“柏神醫自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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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岑淵站在門前，麵色隱隱有些泛白。
柏然和墨清寒的話，他一個字不漏的都聽了進去，那些不堪的往事再次湧入腦海，明明已經過去了三年有餘，卻像是發生在昨日。
岑淵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異樣。
再次睜眼，神色已然恢複了平靜。
他抬手敲了敲門，聲音溫柔的朝裏麵喊了聲：“師父，你們好了沒，楚公子已經做好飯了。”
聽到岑淵的聲音，柏然一頓，抬頭朝門外看了一眼，赫然立著一抹欣長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是聽到了剛才那些話，還是沒聽見。
柏然心裏有些擔心。
他朝墨清寒看了一眼，忙把手裏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在墨清寒輪椅後麵的一個小箱子中，然後才轉身去開門。
“師父。”岑淵開口喊了他一聲，臉上的笑容淺淡，仿佛剛才聽到柏然和墨清寒說的那一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和柏然打過招呼，岑淵神色如常的走到屋裏去，推著墨清寒出來，一邊對柏然道：“師父去換身衣服吧，味道有些重。”
“行。你和寒王先過去吧，我過會兒就來。”柏然說道，深深地看了眼墨清寒，轉身往自己的睡房走去。
目送著柏然離開了，岑淵這才推著墨清寒往院外走去。
輪椅掉落地麵的幹樹葉，發出嘎吱的響聲。
墨清寒抬眸看了眼推自己的少年，語氣淡淡地說：“你都聽到了。”
岑淵走路的步子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他滿臉笑容的看著墨清寒，裝傻充愣的問：“什麼我都聽到了？寒王和師父剛才在裏麵還說了什麼嗎？”
墨清寒直接無視他的裝傻，隻道：“他有些舍不得你。”
岑淵抿著唇，沒答話，臉上的笑容逐漸垮了下來。
“我也有些舍不得。”岑淵說道。
對於柏然，他是心懷感激的，如果不是柏然把他帶來了臨安城，並治好了他，他估計早就已經死在汀山腳下了。
三年來的相處，早就讓兩人之間產生了情感，若真要分別，心裏定是不舍的。
他喊柏然師父，柏然卻沒有把他隻當做徒弟來看待。
柏然對他很好，好到他就像是他的親人一樣，隻要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拿給他，也從來不逼問他以前的事。
他知道柏然是怕提起那些前塵往事，會讓他傷心，所以柏然隻在他醒來的時候，問過一次，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柏然對他的好，用柏然的好友的話來說就是，柏然人老了，又沒成親，幾十年來都是一個人，難免會感覺到有些寂寞。
柏然是把他當做了他的孩子一樣疼愛，他把畢生所學的都交給了他，希望他某天離開人世後，他來繼承他的衣缽，繼續把神醫的名號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