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屋內。
沈清顏在翠柳出門之後,就立即睜開了眼。
額頭上還有些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是翠柳剛才給她擦的那支玉涼膏。
“小姐?”初秋見她醒來,驚異的叫了一聲。
知夏拽她一下。
初秋驀地反應過來,趕緊捂住嘴巴,做了個封閉的手勢。
隨後走到門口,初秋伸長脖子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麵沒有已經沒有翠柳的身影,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門關上,初秋這才又退回到床前。
她張著嘴要說話,知夏快她一步的開口:“小姐,你頭上的傷……”
翠柳給她的藥,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
柳姨娘心裏打的什麼主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萬一在那藥裏做了手腳……
“沒事。”沈清顏眼眸微閃一下,伸手扶了扶額,語氣淡淡道:“她再大的本事,也不會在這個骨節眼上動手腳。”
柳雪蘭又不傻,現在對她動手腳,就是頭號嫌疑人了。
“可是……”知夏還是有些擔心。
“沒有那麼多可是。”沈清顏打斷她,指了下床頭小圓桌上的冰山雪蓮說:“這東西先收著,放好了,別給我弄不見了。”
知夏見她不願在繼續這個話題,隻得點頭:“是。”
眼看著知夏就要走出屋子,初秋突然拍了下腦門,眼睛微微瞪大:“那既然小姐是裝睡的,那方才翠柳在這裏對我和知夏說的話,都是假的了?”
她剛才居然信了翠柳的話!
知夏停下來,回頭送了對白眼給她:“長點腦子吧你,可別忘了翠柳是柳姨娘的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也就隻有你信。”
翠柳說的那一番話,看似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但往深處觀察、細想,還是有的。
她們住的東廂房就在芙蓉閣的旁邊,就一扇牆的距離。
如果翠柳出去喊初秋了,就算喊的聲音不大,也能聽到她的喊聲,可是並沒有。
“我……”初秋被她說得滿臉漲紅,張嘴要反駁又不知說些什麼,隻得悻悻的閉上嘴。
“行了初秋。”沈清顏道,抬手衝她揮了揮:“你也出去吧,用膳的時候再來叫我。”
她半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一抹疲倦。
初秋本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看到她臉上的疲倦,想到沈清顏才醒來沒多久,徐太醫之前也說了,要好好休息,不能太吵。
於是初秋點頭,輕聲道了句“是”,轉身出去了。
隨著初秋的離開,屋子裏又陷入一片沉寂。
沈清顏望著屋子裏熟悉的環境,眸裏有什麼在隱隱的閃爍,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腦海裏,一瞬間也閃過了許許多多的畫麵。
而畫麵最終定格在……他死的那一刻。
墨清寒。
她在心裏念了好幾遍他的名字,手攥得很緊,緊到微微發抖。
算算日子,今天已經十五了,正巧中旬,而一個月之後,也就是下月的中旬,就是她和太子墨清玄的大婚之日。
沈清顏記得,上一世的自己把和墨清寒的婚事拒絕了之後,以致大婚之前的一月時間裏,兩人從未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