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來到這陰間的鬼魂,要麼就是整天被鬼差們壓著,沒事就會被打幾鞭子過過癮,哪有能夠悠閑自在在外麵還能夠搭建一個小屋的啊,很顯然這個老人的身份在陰間裏麵絕對不一般。
就這樣,張玄策跟隨著對方一直走了好長一頓距離,直至遠遠的看到那閻羅殿隻剩下一個很小的點子之後,老人這才停下了腳步,然後指著不遠處那看起來歪歪斜斜隨時都有可能會塌陷的草屋開口說道:
“喏,那你就是我住的地方,雖然條件寒酸了一點,但是因為搭建在河邊,老人家我沒事也能夠去釣釣魚,日子還算是挺自在的。”
這老人家的話頓時讓我一愣,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竟然正坐在河邊,手上還拿著一個竹竿,顯然是在釣魚。
我下意識的微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快步走了上去,然後看到老人此時已經將魚線給扔到了清澈見底的河裏麵,可是這魚線的末端赫然沒有魚餌,這……
“老人家,你這釣魚不放魚餌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魚會上鉤啊。”
老人瞥了我一眼,也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然後才開口說道: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這是在效仿他老人家呢。”
“好一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過直到現在,你已經釣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老人家臉上的笑容不由更盛了,此時將魚線慢慢的從水裏麵給拉了出來,隨即笑著說道:
“雖說我已經在這釣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魚,一直都沒有收獲,但是今天我還真的釣到了一條大魚,比這河裏的魚可要厲害多了。”
“大魚?”
張玄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詫異的神情,隨即想想便明白對方說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然後眉頭在一瞬間頓時緊皺。
很顯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張玄策就是對方口中說的那條大魚,可是眼前這個老人為什麼會說他是一條大魚呢?
看著張玄策的臉上是一副想不通的神情時,老人已經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然後把魚竿放到一邊,這才說道:
“外麵起風了,有些涼了,我們去屋裏坐坐吧。”
就這樣,張玄策跟隨著這個老人直接走進了草屋裏麵,這才發現這裏麵的布置比外麵看起來還要寒酸,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而已,桌子的周圍還零零星星的擺放著兩三個缺條腿的板凳。
“隨便坐吧,也沒有必要和我客氣的意思,隻是家裏寒酸了一些,怕招待不周。”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相信你這草屋雖然簡單,但也是自己的一番心血,我們都沒有那麼客氣的,反而覺得很佩服。”
張玄策微微眯起眼睛之後,不過隨即還是開口說了一句。其實說出這話的時候,張玄策確實不是刻意的吹捧對方,而是發現了這老人草屋裏麵的這些東西非常的幹淨,顯然是對於生活非常的講究,所以破舊一些的話也就不是什麼事情了。
“好一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喜歡這句話。”
老人的臉上立即露出了高興的神情,然後笑著對張玄策開口說了一句。
說完這話之後呢,老人好像是有些猶豫,不過隨即還是從一旁的床鋪底下拿出一樣東西,然後交給了張玄策。
張玄策訝異的結果,這才發現手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卷軸,而且看起來是那種十分古老的卷軸。
“這是什麼,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很古老的東西,而且上麵還散發出一股濃鬱的古樸氣息。”
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之後,張玄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老人,卻發現老人的臉上滿帶著笑容,隨即解釋了一句:
“這自然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至於年份吧,我早就已經不記得了。可能是一百年吧,也有可能是一千年。”
“一千年?”
張玄策的臉色立即露出了驚詫的神情,然後下意識的便想要將這卷軸給打開,卻發現這卷軸的上麵好像有一股封印一般阻止他這樣做,無論怎麼用力,都根本打不開。
發現這一點之後,張玄策不禁有些震驚了,心想自己如今好歹也是無限接近於天師級別的修道者了,竟然連一個卷軸都打不開,足以看出這卷軸裏麵的東西究竟有多麼的珍貴了。
而這時候,老人卻笑著說道:
“老人家我在這裏守著這個卷軸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終於將它交還到你的手中,也算是了結一個心願,至於接下來的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卷軸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嗎?”
張玄策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而老人卻根本就沒有回複他的意思,直接抬頭看向這陰間一望無際的灰蒙蒙天空,眼裏露出感慨之意。
陰間的天空是沒有陽光的,永遠都像是暴雨來臨的前夕,灰暗一片,儼如黑雲壓城,但是城卻不摧。
直至老人收回目光的時候,眼裏已經露出清明之意,然後語氣堅定的衝著張玄策開口說了一句: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未來的路,你要萬般小心。”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是什麼意思?”
張玄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顯然沒有想到對方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追問的時候,這老人的身影連同草屋在這一刻竟然慢慢消失不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
張玄策有些緊張了起來,剛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卻不料這時候鬱壘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別愣著了,快點離開陰間吧,被那位發現了。”
“什麼?被發現了?”
聽到這話之後,張玄策哪裏敢猶豫啊,連忙在鬱壘的配合之下,直接破開了虛空,然後鑽了進去,這才回到了鬼旗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