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記者在浴室裏,穿上了內衣,慢慢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轉過身摟著吳波,兩人親了一下。
林記者說:“一會兒咱們去吃點飯吧。跑了一天,晚上好好休息。”
正要起身下樓。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兩人連忙穿上外衣。
林記者過去開門。
那位穿土紅布衫的婦女抱著孩子站在門外。
“洪嫂——”林記者叫了一聲。
洪嫂說,“她是代表幾個亡故的農民工家屬來的,她感激地說,林記者你千裏迢迢,不辭辛苦冒著風險,來到山溝,為俺死去的丈夫申冤,大家太感動了,大家說,不能讓你白忙活。所以,大家商量,派我來代表大家,表示一下。”說著,她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洪嫂說:“這裏麵是一萬元,一點意思,林記者,您一定要收下。”
“這可不行,我們有紀律的,我要是收了,要受處分的。”林記者嚴肅地說。
“您無論如何也要收下。我都聽說了,這晉北很多記者都收的,每次來黑煤礦采訪,礦老板都要包一個紅包,然後他們就走了。”
“他們那是‘封口費’,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記者也不一樣的。”林記者說。
“您無論如何也可收下,否則我回去,他們會說我不會辦事的。”洪嫂苦苦哀求著說。
林記者說啥也沒收。
洪嫂見林記者確實是誠心誠意,真的不收紅包,而且保證,一定要把這起黑心煤窯主逃避賠償責任的事暴光,公之於世,以迫使政府出麵解決……
洪嫂就放心地抱著孩子走了,
吳波和林記者人出去吃飯。
下樓梯時,吳波一邊感歎地說:“洪嫂真令人同情,才三十多歲,帶著一歲半的兒子,就失去了丈夫。”
“這就是我一定要來晉北,搞這個報道的原因。”林清蓮歎了一口氣說。
“人不論做什麼工作,都應該有一點同情心,有一點對生命的悲憫情懷。”吳波拉著她的手,走在人行路上說。
“人生而生等。每個生命都是獨特的,不可替代的。”女記者說。
“為何現在記者收紅包的現象屢見報端呢?”吳波問。
“強勢媒體日子好過,弱勢媒體活不下去,最容易搞單位腐敗。比如這晉北就是記者站遍地開花,目的並不是辦報而是撈錢。編外記者要創收,否則難活,小煤窯的‘封口費’產生了大量的黑記者,製度的腐敗會逼良為娼,想幹淨就沒飯碗。”林記者說。
“那你呢?”吳波問。
“我的報社是強勢媒體,財政撥款和廣告收入每年上千萬,我一個月七、八千元,足夠我生活用的,所以我不收紅包。”林清蓮說。
“怪不得你這麼正直,原來是因為有經濟基礎呀。”
“如果你收了紅包,你就沒辦法再公正無私地寫這類批評報道了。你的良知就賤賣了,”林記者說。
“哈哈,還真是。”吳波笑著說。
兩人出去吃飯回來。
吳波和林記者脫了外衣,爬到床上休息。
林記者想起前年,她去契墟潢水鎮時,在吳波的媽媽爺吃飯,這小子的腳在桌下,暗暗地撓著自己的腳心,後來到旅店住宿。與吳波親密的情景。
他看著她小巧的耳垂?“你這耳垂挺好看的,沒打個耳洞?”
“打耳洞太疼,”林記者說。
“前年我去你們契墟,那五龍山下發現幾百個半米長的兵馬俑。”林記者回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