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七日1(2 / 2)

“夜蓉——”

“不用安慰我!你留這兒照看他吧,我先走了。”

夜蓉生怕自己不穩定的情緒會影響到子藺,便一個人出門,隨便走上了一條小路,趁機尋找著較大一點的樹木,果然,順著眼前那顆大樹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便走到了樹底下。

雖說夜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少時的時候也跟著自己表哥的師傅偷學過一點點的輕功,沒想到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她深深呼吸,然後輕輕一躍,輕而易舉地便跳到了樹枝上。樹幹很粗,夜蓉靠著樹木的主幹,又坐在了旁邊的一根粗粗的枝椏上,抹幹了眼角殘餘的淚水。

這一夜,無月,天空中隻點綴著零星的幾顆無名小星。夜顯得特別暗沉,唯有桃花枝條上掛著的一盞一盞的小燈籠照著明。本以為這樣的夜隻有自己一個人會在外頭,不遠處湖畔邊一盞盞的荷花燈卻吸引了夜蓉的注意。

“這是阿桃教我做的花燈,你說的沒錯,它的確是用來祈福的。”爾嵐邊說,邊點燃了另一展燈中的燈芯,試圖放到湖畔中。湖畔的堤有些高,爾嵐一時沒注意,差點腳一崴摔倒湖中,幸好雨澤及時拉住了爾嵐的手臂,待爾嵐的腳挪回到堤邊,他方才奪過爾嵐手中的燈“子藺是我好友,這河燈也應由我來放!”

“放心吧,今日胡大夫都說了他脈象已經漸漸增強,他一定能夠醒過來的!”

“嗯,我相信他,可以挺過這一劫!”雨澤說著,又放了一盞河燈。此刻平靜的湖畔上,燈火已經在各處閃爍,將這一湖麵點綴得分外柔美。“有時候我覺得,這園子像是一位母親,慈祥、和善;但有時候又覺得這園子好比一個牢籠,總讓人透不過氣。如今子藺又出事兒了,真不讓人省心。”

雨澤將園子比作牢籠,讓爾嵐想起那日夢中桃花仙子讓自己轉述的那句話。可是這種情景下,該怎麼說呢?難道要告訴雨澤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他的過去?還是找個更好的時機再說?

“你在想些什麼?”

“沒、沒什麼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像你這樣會發呆!”若爾嵐抬頭,她必定能看見雨澤此刻充滿穿透力的眼神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我在想那日那幾個黑衣人是為我而來,為了我的流雲配而來……”

“你怕了?”

“怕……非常怕!”爾嵐捏緊了自己的衣袖,心裏實在很不甘心,“因為我的原因,你們也一直受到牽連,這次是子藺,下次……我真的很怕!”

“那你想怎麼樣?”

“我從來不知流雲配是個什麼東西!既然他們要,就給他們好了!”

雨澤感慨爾嵐的天真:“這麼多人想要你的玉佩,想必這東西真的很厲害!這麼多年你一直佩戴著它,如果某天突然沒有了,那會很可怕!”

爾嵐愣愣地看著雨澤,很多時候雨澤的話總是讓人難以捉摸,這次也一樣。

“你跟我來!”

爾嵐起身,跟著雨澤踩著碎石子,一路向前,直到來到一顆熟悉的桃花樹下,停住了。

“樹靈樹靈!出來吧!”雨澤朝著桃樹說道。

果然一張慈祥的老人的臉又漸漸地浮現在了樹幹上,一臉的不滿:“這麼粗魯,我正想睡覺呢,被你吵著了……”

“樹爺爺,好久不見呀!”爾嵐親切地打著招呼,在她看來,這樹靈是園子裏最可愛的。

“原來是你這**,今天來找我什麼事兒?”

“不是我找你,是這家夥!”爾嵐指著一旁的雨澤,知曉了是他後,樹靈又擺出一張臭臉。

“樹靈,告訴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丟了流雲配會怎麼樣!”

“你這麼無理,我可不樂意說……”

“你……好吧!是雨澤錯在先,改日一壺好酒孝敬你,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讓我算算,流雲配……”樹靈陷入沉思狀,不過一會兒便又開口,“流雲配是至靈之物,自然跟隨有緣人,若有緣人不慎丟失流雲配,好比那些有軀殼的動物失去了保護殼,災禍連連,更嚴重的還會連累自己的至親至愛……所以,有緣人持有這靈物是畢生職責啊!”

爾嵐沒想到丟失流雲配竟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不禁為方才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羞愧。“等等、不會是你聯合起來樹靈來騙我?”

“哎呀,姑娘,你可別說笑!這雨澤雖為這園子的主人,與我見麵的次數還不如你多呢!哪有閑心來騙你!”

“所以我說,這流雲配你還是自己妥善保管吧,為你,也為你的至親至愛!”雨澤道。

“那好吧。”爾嵐應允,自然也覺得他們說的有理,“謝謝你啦,樹爺爺!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看你的!”

“好!好!雨澤你這小子,可別忘了我的酒!”

“不敢忘!”